姜娴轻轻吐了口气,有些绝望道:“姜柔,你栽在你手上,我认了,你不是想知道谋害十皇子的背后凶手吗?我告诉你。”
“是皇后身边的景嬷嬷。”姜娴道。
姜柔拧了拧眉:“说下去。”
“主动找上我的人,便是景嬷嬷,是她让我带人去贤云殿,也是她让我给十皇子下的蛊。”
“景嬷嬷为何要对十皇子下手,难不成是皇后的授意?”姜柔沉声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姜娴冷笑了一声,“我当时只一心想着尽快除掉你,刚好有一个送上门的好机会,我便答应了她。”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不赶紧把解药给我?”姜娴看了一眼自己发黑的双手,一张脸布满了恐惧。
姜柔沉默了一下,走上前,将一颗药丸扔给了姜娴:“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姜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牢房。
姜娴望着姜柔走远的身影,目光渐渐变得阴森:“姜柔,在这皇城之中,即便没有我,也会有旁人的,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分能耐。”
姜柔走出牢房,看见不远处的谢子霄静静地站在月色下,身上好似披上一层银辉。
“世子。”她
戴上斗篷,缓缓走上前。
谢子霄转头,目光温柔地看向她:“问出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姜柔长长舒了口气,沉声道:“这皇城之中的水,远比我想象的要深。”
谢子霄眉心跳了一下,却又迅速变得温和起来,他伸手轻拂她的墨发,温声道:“有我在,你不用怕。”
姜柔笑了笑,二人并肩走出了京兆府。
……
次日,姜柔入宫,将她从姜娴口中套出的话告诉了太后。
“景嬷嬷?”太后闻言,忍不住倒吸了口气,“竟然是她。”
“太后,若此事真的与皇后有关,那十皇子他们母子住在坤宁宫,岂不是……”姜柔拧了拧眉,脸上露出一抹担忧。
太后轻轻吐了口气,转头看向姜柔:“你以为,他们母子住在别处,便能安全了吗?”
“皇后的目的,是将十皇子接到她的身边,她膝下无子,不似贤妃,此番栽赃贤妃一事,便是为了争夺十皇子的抚养权,若哀家擅自插手,十皇子和容嫔只怕也活不成。”
“如今坤宁宫反倒是他们母子最安全的地方了,她可是皇后,涉及前面的朝堂,牵一发而动全身,哀家不能擅动。”
姜柔拧了拧眉:“宫里的事,臣女不懂,臣女只是作为十皇子的大夫,为十皇子的安危着想。”
“哀家明白你的意思,如今小十的病情渐渐有了好转,这都是你的功劳,但这后宫之事太过复杂,哀家不愿将你牵扯进来,你只需照看好小十的病情,其他的事交给哀家吧。”
姜柔知道宫中人心叵测,有些话她既与太后说明,剩下那些便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好了,快去给十皇子看诊吧,他还等着你呢!”太后缓声说道。
姜柔应了一声,转身退出了慈宁宫。
……
坤宁宫。
皇后惶惶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姜娴若真的将你吐出来,岂不是也要连累本宫?”
“娘娘放心,老奴贱命一条,不足为叹,老奴愿为娘娘将所有罪责都揽下来。”景嬷嬷一脸坚定地说道。
皇后皱了皱眉,有些不舍地看向景嬷嬷:“嬷嬷,这些年你一直跟着本宫,本宫岂能将你当成棋子,说抛就抛?”
“娘娘,只要老奴离宫,他们便无人能抓到娘娘的把柄,便请娘娘放老奴出宫去,老奴会咬着这些秘密,直到死!”景嬷嬷跪地,冲着皇后的方向磕头。
皇后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已没有太多情绪。
“你走吧,与其在这宫中熬死,出宫也未尝不是一条活路。”皇后抓紧手边的椅柄,神色复杂。
“本宫已经命人在你的床下塞了银两,你带着那些东西,便赶紧走吧,再迟怕是要来不及了。”皇后沉声道。
景嬷嬷起身,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娘娘,老奴走了。”
“往后,老奴不在您身边,愿您得偿所愿!”
望着走远的景嬷嬷,皇后的脸色一点点变得凝重起来。
……
坤宁宫侧殿。
姜柔给十皇子诊完脉:“那药拿掉以后,身体恢复的很快,再配合我的药,十皇子不出两个月,必然身体康健,恢复如初。”
容嫔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狂喜:“太好了,小十终于要没事了。”
姜柔站起身,缓声道:“娘娘和十皇子来到这里,可还住的习惯?”
“皇后娘娘待我很好,给小十的补品也很充足,皇上也来看过我们母子几次,对皇后的安排很是满意。”
姜柔点了点头,这世间的事很难说清道明,也许真如太后所言,如今这对母子只有留在
坤宁宫,才是最安全的。
“哦对了,前两日景嬷嬷拿走了小十身上的长命锁,说是要拿去清理一番,”容嫔说着说着,脸上出现了一抹忐忑,“这长命锁的秘密,除了那幕后凶手,便只有你我知晓,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