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躺在一处无人的巷道之中。
眼前一片鲜红。
他猛地坐起身,看向四周,却见地上满是尸体,而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啊!”丰王吓得惊叫了一声,急忙往后退去。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家仆……不是跟着他去南风馆的吗?
怎么……怎么忽然之间就全死了?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记得他从南风馆里喝完酒出来,走了没几步……他就没有了意识。
这怎么回事?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丰王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踉跄着走到了大街上:“来人!来人啊!”
“死人了!来人!快去报官!”
官府赶来的时候,京兆府府尹看了看地上被一拳砸穿胸口的尸体,又看了看丰王满手的鲜血,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快去禀报皇上!此事非同小可!”京兆府尹沉声吩咐道。
……
一夜之间,丰王遭受刺客,家仆尽数被杀的消息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清晨天蒙蒙亮,宫里就来了人,让姜柔给丰王去看诊。
姜柔接下旨意后,不敢怠慢,立刻带上医药箱,便出了门去。
丰王府上,一阵冷清,早已没了从前的门庭若市
。
皇后特意派了宫里的嬷嬷前来坐镇丰王府,防止再出什么乱子,姜柔被下人领到了丰王的院中。
此刻丰王正躺在榻上,一张脸上布满了恐慌。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
隔着帘子,姜柔能听见丰王的声音从里面断断续续地传出,姜柔面色从容地给一旁的下人递了个眼神:“把帘子收起来吧,不然我没法诊断他的病症。”
下人看了眼那嬷嬷的眼色,这才卷起了帘子。
丰王印堂发黑,双眼无神,姜柔取出丝线,让婢女将丝线的另一头缠在丰王的手臂上。
把完脉,姜柔留下了一份药方,便出了丰王的院子。
走出丰王府,姜柔看见了承乾帝身边的德顺,还有京兆府的府尹大人。
德顺和府尹大人似乎是特意等在这里。
姜柔走上前,冲着德顺行了一礼:“公公!”
“皇上让老奴前来询问丰王殿下的病情。”德顺说道。
姜柔沉声道:“府尹大人也是来问病情的吗?”
府尹大人犹豫了一下,看向一旁的德顺,却见德顺道:“大人,此事还是与姜大夫直言吧。”
府尹大人闻言,点了点头,
开口道:“是这样的姜大夫,我们京兆府查到,那些横死街头的家仆,皆是被人一拳打穿身体,可见此人力大无穷。”
“经过我们当时的查验,发现……那处附近并未出现任何可疑之人,唯独可疑之处,便是丰王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
德顺道:“通过现场的许多证据来看,丰王殿下杀光家仆的可能更大一些。”
姜柔眉心跳了一下,沉声道:“可是从我方才给丰王的诊断来看,他的脉搏虚弱,整个人身体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这样的体质又怎可能是你们口中力大无穷之人?”
德顺闻言,转头看向府尹大人:“大人,您看这……”
府尹大人闻言轻轻吐了口气,沉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的确不可能是丰王殿下所杀,可……可现场那些证据又该如何解释?”
“难道……是有人故意这般设计,想要丰王殿下背锅吗?”
姜柔沉默了,这件事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蹊跷,她也不好擅做评判。
德顺开口道:“既然姜大夫已经替丰王殿下证明了清白,此事府尹大人还需再查。”
府尹大人闻言连忙道:“是,德顺公公说的有理,我这两
日还得再去明夜楼附近看看。”
德顺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姜柔:“姜大夫,这大清早的,麻烦你了。”
“公公客气了!”
姜柔坐上马车,眉头便忍不住皱了起来:“明夜楼?”
她还以为姜娴死后,明夜楼也会跟着歇业,没想到明夜楼还开着呢。
姜柔拧了拧眉,吩咐车夫:“去明夜楼附近看看!”
这个时辰,明夜楼附近倒是很冷清。
姜柔走下马车,却见明夜楼旁的巷道已经被封,几个衙役轮流看守这狭隘的巷子。
地面上的鲜血未曾洗去,乍然一看,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姜柔正准备走上前去,却被衙役给拦了下来。
“这位姑娘,这条路已经被官府封了,还请姑娘走别处吧。”衙役急忙拦住了姜柔。
姜柔淡淡道:“我只是来附近转转,不会给大人们添麻烦的。”
说完,姜柔继续默默朝着明夜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辰,天色刚刚亮起,街上还没什么人,可明夜楼却已经开了门,零星有人从里面走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奇怪的气味。
其中一人走路摇摇晃晃,差点就要撞上姜柔的时候,一只强劲的手臂忽然
从她身后伸了出来。
姜柔一转头,便看见谢子霄一脸担忧地望着她:“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