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明手快当属高盛高公公。
当即大惊失色地伸开双臂,快步上前,挡在了皇帝身前,口中大喊着护驾。
不消片刻,门外的侍卫一拥而入,隐在暗处的暗卫也都纷纷现身,迅速将皇帝护在了保护圈中,拔刀相向,锋芒对准了从内室跑出的一众相府侍卫。
正厅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
姝予眨了眨眼。
皇帝脸色铁青。
看着眼下剑拔弩张的局面,温安廷脑袋一片空白。
冲出来的相府侍卫压根没想到,他们面对的不单单是一介女流,还有东锦国的皇帝!
不要说面前,皇上身边簇拥着的人手比他们多得多,能作为的皇帝身边禁卫军的,身手必是不差!他们哪里有把握能干掉这些人?
温相这是要作甚?
是想利用他们造反么?
难怪,难怪吩咐他们一群人,去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沈小姐!对付沈小姐,哪里用得着他们这么多人?温相自己就可以做到。
温相的真实目的,其实就是皇上吧?
相府的侍卫们犹如醍醐灌顶,头脑一下子清醒了。
谋反大罪,干不得!
而且还是像他们这样,被温相蒙蔽了造反的冤大头!
刚才从相府内室冲出来的侍卫们见此情形,说是被皇帝的龙威所折服也好,还是弃暗投明也罢,总之,手中的兵器顿时成了烫手山芋,丢得飞快。
正厅中间,站着呆若木鸡的相府侍卫们,还有早就傻眼的温安廷。
“温安廷,你意欲何为。”殷储声音冷冽道。
温安廷犹如被当头一棒,双膝一曲,跪在皇帝面前。
“温,温安廷,你想要造反不成!”高公公扯着尖利的嗓音呵斥。
那一句“造反”,将温安廷的理智拉回,他转过头,连忙冲着温府的侍卫们喊道,“跪下!皇上在此!尔等还不速速跪下叩头。”
相府的侍卫们面面相觑,造反?你难道不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他们这些人可是被蒙蔽的,他们真的以为是抓沈涟雪罢了。
众侍卫纷纷下跪。
“皇上,微臣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温安廷亦是双膝下跪,姿态恭敬,脑袋叩地,不敢瞻仰圣颜,两腿颤颤,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许久,头顶的人沉声问道:“只是惊扰圣驾?你不是还打算行刺朕的么。”
“微臣对天发誓,绝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之想法,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还望皇上明察。”温安廷焦急万分,立马表忠心。
“温安廷,你忠不忠心,皇上英明,自有定夺,眼下,你还是说说你府上怎么会埋伏这么多侍卫,如今一拥而入,你想对皇上做什么?”高盛喝道。
如今局面,温安廷有苦说不出,更难于解释。
可要是当下解释不清楚,不用等明天,他温家一家老小的脑袋都得搬家。
“既然你不好说,自然有说的人。”殷储被他那犹豫不决的样子惹恼,“来人,将这些反贼全部拿下,下狱,由刑部负责审问,朕要听实话。”
温安廷被“反贼”二字给惊到。
要是再不说,可真就没机会说了。
“皇上,皇上,罪臣今日所布置,并不是针对皇上您。”温安廷深吸一口气,反正已经开头说了,那么,后面也就顺畅多了。
“皇上,您试想下,罪臣并不知晓您今日会出宫,也不知晓您会突然来相府,所以,又怎么可能提前埋伏,行刺皇上您?”
说起这个,殷储怀疑的目光突然转向一旁站着的姝予。
姝予一看不妙。
得。
这是被怀疑上了。
——他那个不聪明的脑袋瓜子里不会是在想:我和温安廷那个渣男串通,在街上故意引起他的注意,把他引到相府来,再方便温安廷行刺吧?
殷储还真是这么阴谋论的。
不过,幸好,有温安廷这位神助攻。
为了洗清自己谋反的罪名,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卖得彻底。
“皇上,罪臣针对的,并不是您,而是,而是她——”温安廷心一横,伸手指向沈涟雪。
“皇上,罪臣确实有事相瞒,但却不是要对皇上不利,反而,罪臣是想除去对皇上不利的因素。”
“其实,沈涟雪并不是罪臣在路边捡回来的小乞儿,她的真实身份是一名细作。”
“三年前,罪臣偶然间,与她初次相遇,惊为天人。那时,我东锦和南齐正在开战,我东锦处于劣势,苦于没有翻身之法。”
“罪臣听闻那南齐国主墨晔好女色,我便有了将沈涟雪收为己用的想法,将她派到南齐墨晔身边潜伏,为我军收集情报,助我东锦攻下南齐。”
“不出我所料,墨晔果然对沈涟雪十分迷恋,整日纸醉金迷,不理朝政,沈涟雪还替我传递消息……”
“最终,在三年后,南齐被我东锦所灭。”
说到这,温安廷偷瞄皇帝的脸色,额头上冷汗涟涟。
高盛高公公听的目瞪口呆,这就是作为他东锦打下南齐一役中的军师?在战场上算无遗策的丞相?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