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娘家不仅完全借不上她婆家的光,甚至还连嫁女儿的聘礼都没捞着几个,等于是好好的一个女儿就直接白送给她婆家当牛做马、任打任骂去了。
而且因为她嫁了人,她娘家的人也不好再去食肆老板那里占便宜。
鸡飞蛋打,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说的就是他们家了。
他们不敢恨家有官亲的亲家,那姑娘也不敢恨自己的丈夫和婆婆,于是就愈发恨毒了害他们至此的食肆老板一家。
于是他们仗着自家跟当官的有亲戚(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芝麻小官儿的拐弯儿亲戚,但在平民百姓的圈子里却也已经足够他们狗仗人势了),开始了对食肆老板一家的针对性打击报复。
先是食肆老板的二儿子被人打断了手和脚,然后是他的小女儿被街面上出了名的地痞恶霸给盯上,非要纳了她做小。
那地痞恶霸不仅年纪比食肆老板的小女儿大了整一轮,而且还是个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照打不误的烂人,食肆老板哪舍得把自己闺女给这样的人做小。
可他不答应,对方就每天都派几个小弟到他们家的食肆捣乱闹事,闹得他们生意根本做不下去。
食肆老板的二儿子要治伤,需要银子也需要好大夫,可那地痞恶霸却不仅搅黄了他们家的生意,而且还放出话给附近几条街上的医馆,说是哪家要敢收治食肆老板的二儿子,他就让他那群小弟每天定时定点去给哪家捣乱,非把他们生意都给搅黄了。
那几家医馆的东家一听,哪里还敢让自家的大夫给食肆老板的二儿子治病。
有好心的大夫,悄悄给食肆老板推荐了背后东家是大官儿的某医馆,确实,那医馆如他所言,是那地痞恶霸惹不起的,可问题是,那医馆也同样如他所言,看诊和开药的费用都远不是那些寻常医馆能比的。
为了给儿子凑医药费,食肆老板最终低价把铺子、宅子全都转给了别人,可就算如此,他儿子最终也还是没能彻底恢复如初。他的左腿瘸了,右手也已经不能再提重物。
食肆老板的小女儿是个烈性子,为了报复聚众打伤她哥哥的地痞恶霸,她走出了作为他们一家临时避难所的医馆,故意把自己送到了那个地痞恶霸手上。
食肆老板发现她不见了,打听着找过去时,她已经用从医馆弄到的砒霜杀死了害她家人的地痞恶霸,但为了取信地痞恶霸,她自己也同时喝下了那壶加料的酒。
活生生的女儿走出去,没多久却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被丈夫带回来,食肆老板的妻子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没多久就病死了。
食肆老板一夜白头,带着儿子和妻女的棺椁,赶在城门开启的第一时间,离京去投奔大女儿了。
一直到食肆老板侥幸未死且还立了军功的大儿子争取到跟着主将回京的机会,又查清了他寄回的家书全都石沉大海的原因和他家人们的去向,并在第一时间找了过去,食肆老板和他的二儿子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一家的悲惨遭遇,居然全部都是他们前亲家的手笔。
虞子祯出现的这个时间点,恰好正是食肆老板一家的前亲家已经把女儿另外许人,但两家却还没有定下成亲日期的节骨眼。
此时的食肆老板一家,最大的烦恼还只是食肆老板的大儿子好几个月都杳无音信,以及每天都有讨人厌的家伙过来顺走他们准备好的各种食材。
这种情况下,虞子祯就算跳出来也是没啥大用的,所以她什么也没做,就只是充当了一回郑家食肆的普通顾客。
在这儿吃完饭,虞子祯丢下一句“味道不错”作为下次再来的铺垫,然后就结账走人了。
从郑家食肆出来后,虞子祯没有再继续闲逛,她坐上马车,在长随和侍卫们的保护下回了镇北王府。
此后数日,虞子祯每天都过着早起练武,上午入宫,下午或是留在宫中继续上课,或是跑到翰林院找翰林们给她开小灶,晚上则回到王府继续给自己充电的忙碌日子。
如此一连数日,她的那些老师和同窗,对她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就也大概有数了。
和大皇子虽然付出的努力不多,但课业却依然遥遥领先、属于拔尖儿一拨的情况不同,虞子祯给自己立的人设,是那种她要付出常人两倍以上的努力,才能勉强取得和常人一样成绩的,通俗来说,就是那种虽然很勤奋,但却脑子很笨的人......
她上课早来晚走、听讲十分认真,课后不仅积极完成作业,而且还经常跑到翰林院看书、请教,是老师眼里难得的勤奋学生。
然而就像卢衡私下跟万景荣吐槽她时说的那样,“他倒是够努力了,但却架不住他爹娘没有给他生一个能够让他迅速记住四书五经的聪明脑袋。”
轻视、鄙夷虞子祯智商的卢衡不知道的是,虞子祯其实是装的。
别人以为她整天泡在翰林院,是废寝忘食的在老师的教导下追赶同窗的功课进度,却不知她虽然打着“补课”的旗号进出翰林院,其真实目的却是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进入翰林院的藏书阁。
她和那些读书是为了求取功名的学子不同,她读书是为了更好地了解所处环境,如果有机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