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和郑玉芝心情复杂,有对虞子祯小小年纪就处事周全的欣赏和钦佩,也有对自己忽略对方年纪、居然不知不觉间苛责了一个小孩子的惭愧与心虚。
因着这份惭愧与心虚,本就很喜欢虞子祯虽然出身高贵,但却颇有几分江湖豪侠气质的陈庆和郑玉芝,爽快地同意了等以后他们再上京,一定抽空去拜访虞子祯。
成功与想要扒拉到自己麾下的人建立联系,虞子祯连今天万氏算计她的事情都没那么气愤了。
当然,不那么气愤也是不影响她以牙还牙的。
与二人分别回到王府后,虞子祯给受伤的车夫放了半个月假,让他回去安心养伤。
原本还担心会因为护主不力被责罚的车夫大大松了口气,忙不迭谢过虞子祯就离开了。
侍卫们见她这样,还以为自己也会被轻轻放过,却不料虞子祯并没有像对待车夫那样,抬手放过他们。
她一脸平静,双手环抱看着他们,“先是护主不力,然后袭击我的小贼你们也让对方顺利跑掉了,我要你们难道就是摆着好看的吗?”
除了冯源和那个被她遣去报信的侍卫,跟着她的其他侍卫都是京城王府原有的。
蒋先生私底下有很多需要用人的重要事情在悄悄进行,所以他就只给虞子祯拨了两个他们从镇北王府带来的侍卫。
之前没什么事的时候,京城王府的这些侍卫看着也还马马虎虎说得过去,可现在遇到事了,虞子祯却清晰无比的认识到了这些人已经被安逸的环境磨掉了该有的警惕心。
甚至,他们很可能连日常训练都已经懈怠了,不然刚刚拉车的马受惊,他们也不会根本反应不过来了。
冯源和那名被她派去报信的侍卫,
可其他人呢?他们既不需要帮她制服受惊的马,也没有被她分派其他差事,可在事情发生之后,他们却依然只是机械地围着她打转,就好像他们身为侍卫,职责就只是围在她身侧,而不是确保她安全。
有人不服气的辩解,“世子,事出突然,我们只是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再说我们没能抓到下手之人,那不也是因为害怕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并不敢一窝蜂的都去追人吗?”
虞子祯点点头,一副很好说通的样子,“很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们当中还有谁是和他一样想法的吗?”
她这么一问,又有两人也壮着胆子为他们的严重失职辩解起来。
虞子祯笑眯眯听着,时不时还点个头嗯嗯两声。
其他人一看,顿时就觉得她年纪小小、即使摆足了世子架势也必然是十分好糊弄的,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跟着附和起来。
虞子祯越听笑容越大,等到那些有话想说的全都充分表达了他们的个人意见,虞子祯这才开始一个一个的点人。
有系统帮忙精准锁定人员,她很快就把仅剩的两个没有开口的人点了出来,“你们站到这边。”
她把没说话的侍卫单独挑出来,这让那些说了很多话为自己狡辩的侍卫心中不由生出一丝不安。
然而虞子祯却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她提起笔,亲自给制定了一份训练计划,“我这儿不养吃白饭、混日子的酒囊饭袋,你们若是还想继续跟着我,以后就必须风雨无阻的每天按照我的要求勤学苦练。玉衡,你来,把我写的这个给他们念一遍。”
玉衡应了声“是”,清脆的声音很快在厅响起。
那两个没说话的侍卫越听脸色越难看,这训练量.
他们是虞子祯的随行侍卫,和她接触得多,知道她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年幼无知、单纯无害,可虞子祯制定出这个训练量的训练计划.两人觉得虞子祯大概率是打算慢刀子割肉,把他们一点一点给折磨死。
两人苦了脸,虞子祯却觉得她这份循序渐进、不断加量的训练计划其实十分合理。
要她说,京城王府的这些侍卫明摆着就是危机意识不足,方方面面都欠练。
然而那些原本心中隐约不安的侍卫,却因为虞子祯这份离了大谱的训练计划,迫不及待地开口表示反对了。
他们态度还算恭敬,但话里话外却无一不是在说虞子祯的这份训练计划如何苛刻、如何不合理。
听到自己被众人集体讨伐,虞子祯也依然还是刚刚那副笑眯眯的和气模样,她道:“做不到?没关系啊,反正我原本也没打算继续留用你们。”
听到“没关系”这三个字,那几人的笑容都已经浮起来了,结果很快,他们就被虞子祯的后半句话噎得整张脸都直接僵住了。
虞子祯看他们一眼,“犯错不要紧,一次半次的失职我也不是不能宽宥一二,可你们,犯了错不仅不反省自己,不主动领罚,反而还胆子大到联合起来糊弄幼主,试图以言巧语逃避责任,你们这样的人,我可不敢留在自己身边。”
说什么怕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那他们难道就不能只分出一人两人去追?
又不是外面埋伏着千军万马,她只不过是需要他们追踪一个朝她的马车背后放冷箭的卑鄙小人而已。
被她这么一说,那些刚刚还一副“我很有理”架势的侍卫,顿时个个都臊眉耷眼起来。
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