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柒踉跄了一步,静静的站在一侧,看着抱紧穆景寒的舒简瑶。
一袭绿纱长裙,把腰肢勾勒得不堪一握,精致的发髻上,随意的插着一只祖母绿步摇,上面点缀的金镶叶,将她的富贵大气完全衬托了出来。
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瞧着,她哪里还有半点孤女的样子?
“景哥哥,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舒简瑶哭的眼泪哗哗。
后一步赶过来的陌影适时的补充一句,“主子,可算是寻到你了,侧王妃不愿在府中等候,与属下在外面寻了一日一夜。”
“陌影,你别说了。”舒简瑶松开穆景寒,泪中带笑的擦了擦眼角,“景哥哥没事便好,没事我就安心了。”
穆景寒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向来喜爱干净的她,将自己动得灰头土脸,就连裙摆沾满泥灰都全然不顾。
这份心意,令他动容。
“没事了,都过去了。”
舒简瑶忍住哭腔,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时,她装出一副刚刚想起白柒柒的样子,快走了两步,踱近到白柒柒的身边。
“姐姐,能看到你也没事,但真是太好了。”
说到这里,她主动去握白柒柒的手。
白柒柒蹙眉,嫌恶的将手背到身
后。
舒简瑶扑了个空,洁白的玉手就那样僵在半空,好似故意要让所有人看到,白柒柒在给她难堪一般,她的眼里又蕴起了水雾。
“姐姐……”
穆景寒扫了白柒柒一眼,这才伸手握住舒简瑶手腕。
换作以前,他肯定会直接甩出一记耳光。
可眼下,他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冲动,但眉眼间的不悦,仍旧显而易见。
“白柒柒,瑶儿是在向你见礼。”
白柒柒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她若真心要见礼,按照礼仪那套走,她这会就该跪在地上请礼,而不是上来就拽我的手,明明是她无礼,难道还要我装瞎夸她讲礼?”
“你……”穆景寒的火气腾的一下从心底蔓开。
“景哥哥,没事的。”舒简瑶朝穆景寒的怀里靠了靠,“姐姐说的对,这些年她一直不在京中,我对礼节上的事确实太过疏忽了,只要能让姐姐心平气和的回到王府,善待小笑笑与小沐沐,不管她要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说着,她做势要跪。
穆景寒哪里肯让她受这种委屈,握住她手腕的手一紧,扫向白柒柒的眸光重新逐渐转冷。
“念你救过本王的份上,本王不与你计较,但瑶儿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当初若是没
有瑶儿,便不会有如今的本王,本王绝对不会看着她受辱,如果你要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本王将说过的话作废。”
白柒柒不甘示弱的迎上他警告的视线,唇角一勾,挑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寒王爷跟侧王妃的感情既然这么好,为什么不答应跟我和离?哪个女人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呀?莫不成,寒王爷不想给她寒王妃的头衔?”
再次听到和离二字。
舒简瑶的眼底迅速划过一抹期翼。
而穆景寒却是松开了她的手,一步步朝白柒柒逼近,“你不用如此激本王,在本王这没有和离。”
“只有丧妻么?”白柒柒瞅了一眼舒简瑶,好笑的眨眨眼,“可我跳下悬崖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救我?真可惜,你放弃了丧妻,而我绝不会放弃和离。”
穆景寒被她的这番话重击,拧眉,一双黑眸犀利的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舒简瑶的脚步,不易察觉的晃了晃。
白柒柒的话,像一道道雷音,轰轰的在她的脑海里炸响。
那个贱人,已经被坐实伤害小笑笑的罪名了,穆景寒为什么还要救她?
难道,穆景寒的心里,已然有了她的位置?
不!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舒简瑶藏在袖袍里的十指紧紧的攥着,指甲几乎陷入了掌心里,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心。
可她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大.大方方的样子,轻柔的笑着接过白柒柒扎心的话。
“姐姐就不要再与景哥哥闹脾气了,景哥哥能够为了你跃下悬崖,说明景哥哥的心中是有你的,至于小笑笑的事,鬼手尘曲马上就要入京了,有他在,小笑笑肯定不会出事,姐姐也不必将小笑笑的落水挂记在心上,不要因为后悔自责难受,便执拗的与景哥哥唱反调,以后,我们一家子和和气气的过日子,我主内,替景哥哥打理好王府,姐姐主外,助景哥哥一同查案,好么?”
白柒柒好笑的看着她,“是啊,尘曲马上就要入京了,有些人——该害怕了!”
舒简瑶浑身微颤,仍然强撑着面色如常。
白柒柒拢了拢脸侧碎落的长发,“你的好言相劝,我不感兴趣,对我而言,我能做到的,只是与他一起心无旁骛的查案。”
这时。
又是一道响亮的声音由远即近的传来。
“娘亲……娘亲!”
白柒柒侧首望去,只见一辆马车正在急驶而来。
马车帘子掀开着,软软探出了上半身,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