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的神色明显变得紧张,但她仍旧没有开口。
白柒柒笑了笑,一副风轻云淡、成竹在胸的样子,“尘曲……”
翠绿整个人怔住,表情瞬间凝固,就连呼吸都忘了。
白柒柒转身欲走,“以尘曲那性子,若我拿舒简瑶的安危吓唬吓唬他,你说,他会不会把一切都告诉我?”
“不可能的。”翠绿疯了般的嘶吼起来,“就算你查到了又如何?我敢对天发誓,尘曲神医不会向你吐露半个字,而且,我也笃定你不会将尘曲神医与侧王妃之事说与王爷听,因为不会将小沐沐和小笑笑他们置于流言蜚语之中。”
白柒柒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原本,她是想要挟住翠绿的。
哪知她的三寸却被翠绿给捏住了。
见此情况,她知道留下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果断离开。
出了惩戒堂。
白柒柒忽然有些茫然。
从回京开始,她的目的就很明确。
可她没有想到,原主几年所受的苦,竟是舒简瑶与灭世联手设计的一出戏。
不仅原主是受害者,就连穆景寒也是。
最为无辜的是两个孩子。
最令人想不透彻的也是两个孩子。
明明舒简瑶
与穆景寒没有圆过房,那舒简瑶所生的孩子,为何会与软软长得如此相似?
翠绿显然是知道实情的。
尘曲也知道。
既然翠绿这边行不通,那她就去找尘曲试试。
正当她想离开。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老嬷嬷的喊声,“快,快掰开她的嘴。”
白柒柒的心底顿时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忙折返回去,只见两名老嬷嬷正在用力掰扯翠绿的嘴,可她始终死死咬着,唇角全是血水,那血水还带着血沫,几乎把她的衣襟染透。
这时。
翠绿的眼睛彻底闭上,双手无力的垂落。
原本紧紧咬着的嘴也顺势被掰开,一截舌头混合着血水滑落至地,看得人头皮发麻。
“王妃娘娘,她……她咬舌自尽了。”一名老嬷嬷出声向白柒柒解释与请罪,“都是老奴不好,没有看好翠绿,还请王妃娘娘责罚。”
白柒柒没有作声,视线一直落在刚死的翠绿身上,良久才叹出一口长气。
“罢了,这是她的选择。”
她知道,翠绿是为了保护舒简瑶的秘密,才会选择这一步。
不过,翠绿跟随舒简瑶多年,什么恶事没有做过?
当年带走果香的人就是她,
对于这个人,白柒柒的心里生不出一丝怜悯。
“把她扔去山坳。”说完,白柒柒又补充一句,“哪里野狼多,便扔到哪里。”
“是。”
老嬷嬷们不觉得有什么。
一侧还喘着气的张嬷嬷却是吓得哆嗦不已,“王……王妃娘娘饶命,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我……我还有一件事要禀报,虽然我也不……不知道说出来后,会不会对王妃娘娘有用,但我……我觉得,应该是有用的。”
白柒柒将视线从翠绿的尸身上挪开,落到差点被吓个半死的张嬷嬷身上。
“你还知道什么?”
“方……方才王妃娘娘提到翠绿去请了一名医师,那名医师随后便失踪不见的事。”
“说麻溜点。”白柒柒有些不耐烦了。
“是是是。”张嬷嬷又是一个激灵,舌头顿时捋直,“若我记得没错,那是侧王妃怀胎到了临近生产的时候,我见翠绿慌慌张张的出去扔东西,便留了个心眼跟了上去,翠绿走后,我将那东西挖出来,一看,竟是染了血的裹裤,而那裹裤的花纹样式,分明是侧王妃的。”
“你是说,舒简瑶在生产之前,有过出血的迹象?”
张嬷嬷用
力的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
她仔细的回忆了一遍,“我记得事后,侧王妃并未宣召太医入府,也没有告诉王爷,只是与王爷说,心神有些不稳,想要去寺庙祈福,我不在那次祈福的随从之中,所以不知道他们去祈福的路上发生了什么,只知侧王妃受了惊,在外面生下了小笑笑与小沐沐,我是后来跟着王爷一同去接侧王妃回府的,两个孩子眉眼确实生得与王爷极其相似,根据宫中规定,还滴血验过亲才入的皇室族谱。”
“这么说两个孩子与穆景寒确有血缘关系?”白柒柒眯起了眼睛。
“我就在想。”张嬷嬷犹豫了片刻才道,“那医师的失踪,会不会与侧王妃见血的事有关?”
白柒柒把张嬷嬷交待的情况,在脑子里重复过了好几遍。
如果只是简单的见血,舒简瑶完全可以请太医,或者找京中有名的产婆来看。
可她偏偏让翠绿去寻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医师,事后还灭了口。
这说明,秦医师肯定接触到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会是什么样的秘密呢?
她左思右想,怎么都找不到答案。
只好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线索暂时压下,准备去见
一见尘曲。
这一次,白柒柒是真的离开了惩戒堂。
尘曲就住在京中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