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先去吃饭,然后你跟我去驿站住。”西纱拍了拍折欢的肩膀,“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我提,我这人最怕别人与我瞎客气了。”
“我想换身衣服。”折欢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想去白家看看,就是白二公子的故居。”
“哦……”穆景倾拉长了音调,“我懂了,你与白二……”
折欢掩在面纱下的脸顿时一烫,“我与他是朋友,我只是想看一看他长大的地方。”
穆景倾给了西纱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不再调笑折欢。
三人一齐朝原本定好的酒楼而去。
到了地方。
穆景倾与西纱果然拼起了酒。
折欢则是安安静静的吃着东西,她将面纱摘了下来,因为穆景倾与西纱对她的脸并不害怕,她才没有避讳着他们。
吃饱喝足。
穆景倾独自离开。
西纱则带着折欢去了衣馆,买了好几身换洗的衣裳才朝白家故居而去。
路上。
两人一边走,一边买下街边的小吃解馋。
折欢一直戴着面纱,不方便直接吃东西,只是将小吃拿在手里,好奇的问了西纱一句。
“你喜欢倾王爷么?”
西纱刚将一个糖葫芦咬进嘴里,这句话惊得她差点噎住。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你不觉得他像只软脚虾么?还是个小白脸。”
她喋喋不休的吐槽着穆景倾,全然没有察觉到,她在提及他时,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折欢笑了笑,“这样才互补不是么?若他在拳脚功夫上不输于你,以后成亲了,你可是要吃大亏的。”
“也是哦!”西纱下意识的附和,说完后她才猛然惊醒,连忙‘呸呸呸’了几声,“谁要与他成亲了?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折欢捂唇轻笑,不再多说什么。
“你呢?你与白二公子是怎么一回事?”西纱不甘示弱的八卦起她的事。
穆景倾不在,折欢比先前放的开了一些。
她没有隐瞒,如实答道,“他救过我一命,我应当是喜欢他的,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就喜欢他了,反正就是喜欢。”
“他不能回京,怎的放心你一个人来?”西纱有些不满。
折欢笑了笑,“如今我的脸变成这样了,想必灭世也认不出我,若他派了人跟着我,反而会引起灭世的注意。”
“原来如此。”西纱点点头,“不愧是我家柒柒的二哥,果真是有些男子气概的。”
折欢正欲接话,脚步忽地一顿。
一辆马车从两人的身侧行驶而过,在擦肩的一刹那,她分明嗅到了一
股熟悉的气味。
“是他!”
“他?谁?”西纱茫然的看着她。
“给我换脸的那人!”折欢用力的抓住西纱的袖子,“寒王爷说过,他是离灭世最近的人,只要抓住了他,就能够知道灭世的身份,也能找到一些可以指证灭世的证据,不会错的,那股气味我太熟悉了,就是他的!”
“当真?”西纱收敛起小孩子般玩闹的习性,瞬间回归疆场的肃杀气势,“你去找寒王,我跟着马车,对了,寒王在锦衣司,只要你向百姓打听,他们肯定会指明方向给你。”
话音一落,她灵巧的没入人群,跟着马车消失不见。
折欢来不及吩咐她小声,只得在心底为她祈祷了一番后,拦住一名过路的百姓便问。
“你知道锦衣司在哪里么?”
“姑娘,你也是要去请愿处死那名血人的么?你跟着我走就是了。”过路的大娘十分热情,拽着折欢的手便朝一个方向而去。
没一会,折欢跟随大娘到了锦衣司的外围。
京中的大部分百姓,都涌在这里。
一个个朝前伸头望着,嘴里不停的高声呐喊。
“处死他……处死他。”
“我们不想要被感染,我们不想死。”
折欢一边往最里面挤,一边听着百
姓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议论。
还没等她挤到最前面,已然对锦衣司所发生的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难怪西纱说,寒王爷与白柒柒遇到了点事。
原来是这么大的一件事!
这时,一名站在最前面的百姓,忽地扬声开口。
“寒王爷,那名血人患有能够传染致死的病症一事,已有实证,你与白仵作将他藏在锦衣司内,究竟有何目的?难不成,你想让全京城的人替那名血人陪葬么?”
这句话,不可谓不重。
换作任何一个人来,都难已承受。
可偏偏,站锦衣司大门外的人是穆景寒。
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面上仍旧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好像方才的质问对象不是他,就算是他,他也毫不在乎一般。
“锦衣司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那些死于非命的人,是不是因为那些血液而死,还有待查验,七日后,本王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本就是因为那些血液而死,还有什么好查的?”出声的人不依不饶,“还要等上七日,怕不是人都要死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