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寒直直的盯着付院长,一双寒眸如同刀子般锋利,仿佛能直刺人心深处,不管是隐藏多深的计谋,都无所遁形。
“除了许昭愿的脸有问题之外,你还有别的话没有老实交待!”
他用的不是反问,而是肯定。
付院长被他盯得心底直发慌,理智告诉他,要像个没事人般与其对视,可迎上那双仿佛能吞噬所有的眼睛,他本能的逃避,然而,还没等他错开视线,他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下一秒,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头滑下,他硬着头皮重新对上穆景寒的视线,可已经太迟了,他的心虚,已经暴露了。
“寒王爷……”
“舒简瑶是他的人,舒简瑶暴露后,他虽然有营救的心思,但也有杀人灭口的念头。”穆景寒看着他,一字一句淡淡开口,“许昭愿是他的人,许昭愿的脸坏了,他急得跟什么似的,将你从白磨城那边带了回来,因为他知道,许昭愿还有用,若保不住许昭愿的那张脸,日后他在父皇的身边,势必会少了许多助力,你也是他的人……”
说到这里,穆景寒顿了顿,“你落在了我的手里,他一门心思要救你出去,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
许昭愿的脸吧?肯定还有更大的图谋,他才会如此执着。”
“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付院长否认。
穆景寒朝牢门处走近一步,“若单纯只是为了许昭愿,你入京了这么久,许昭愿的脸不至于如此溃烂着,说,你入京后究竟在做什么?”
最后一句话,冰冷刺骨。
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的砸进付院长的心里。
付院长踉跄着朝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穆景寒寒眸一眯,“既然如此,那本王留你何用?”
他冷笑一声,不带一丝人类的感情色彩。
“反正你做过的那些恶事,足已让你千刀万剐了!来人!”
话音一落,一名暗卫从暗处飞身而出。
“主子。”
“将他就地正法。”穆景寒寒声下令。
“是。”
暗卫打开牢房门,朝着付院长逼近过去。
眼看着暗卫越来越近,感觉到危险的付院长猛然向后倒退了数步,崩溃的大喊大叫了起来。
“寒王爷,就算我犯了罪,也该送至大理寺,由那里的人判定我的罪名,到时候是死是活,我绝不会多言半个字,眼下,你用的是私刑,是私
刑……是不符合东临律例的。”
“那又如何?”穆景寒反问完这几个字后,干脆背过身,不再看牢房里的一举一动。
付院长绝望了。
若穆景寒正面对着他,他还能从穆景寒的表情上,推断出一些东西来。
如今,穆景寒转了身,是不是代表着,他杀自己的决心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一想到‘死’这个字,付院长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没人会想死,他也不例外。
况且,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做完,还有那么多的难题没有攻克,他一点也不想死,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愿意牢牢的抓住,哪怕是出卖自己的灵魂。
“别杀我……我说!”
听到付院长的妥协,暗卫不用吩咐,自动隐回暗处。
穆景寒重新背过身,看向浑身都在发抖的他,“要求是什么?”
“我要王爷将付家的老老少少,全都带到这个地方来,一个不少,我便会全都说出来,我向您保证,那个秘密,绝对值得您如此去做。”
“好。”穆景寒一口答应。
“我建议您最好快一些,那个秘密若是晚了,是会死很多很多的人的,包括你,也包括你所有在意的人。”付院长
闭了闭眼,这番话,不是他在危言耸听,而是事实。
既然选择了求活,那为了活着,他只能将知道的一切都抖出来,并且时刻盼着,最后的赢家是穆景寒。
穆景寒行动的很快,当天入夜,他安置在京城里的影子便行动了起来。
谁也没有发现,静寂无声的付家宅子里,竟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声晌。
就像是地里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
事实上,就是有人从隔了两户的宅子里,迅速挖通了一条简易的地道,直接通往付家。
睡梦里的付家,哪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随着迷烟在一个接一个的厢房中散开,一百多口人,几乎全都昏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虽然付家的人多,但穆景寒带出来的人行动利索,有条不紊的进行了一整夜,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终于带走了最后一个付家的下人。
而整个付家,已然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空宅。
一直守在外面的太子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只是在外面的长街热闹起来后,有人才终于意识到了有问题。
“去禀报主人,就说付家出了事。”
“啊?我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守在外面么?付
家一整夜都安安静静的,根本没有人出入过,怎么可能会出了事呢?”有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