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太子殿下。”
“支持对西纱公主用刑。”
“西纱公主知情不报,触犯东临国的律例,不管谁来说理,都说不出一个理字。”
所有百姓的情绪,都被太子点燃。
他们一个个激动的,比太子更想对西纱用刑。
太子抬起的双手朝下一压,原本还各抒己见的百姓,顿时安静了下来。
西纱傲然的站在原地,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就凭我方才那几句话,你就断定我知情不报,是不是太儿戏了些?你怎的知道,那番话不是我的气话?不是我在你引导之下说的胡话?”
“堂堂一国公主,自然一言九鼎。”
“不。”西纱磨了磨后槽牙,“本公主方才放了个屁,说的都是胡话。”
“你……”太子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她。
西纱正正经经的冲他行了个礼,“尊敬的东临国太子殿下,让您高看我,实在是抱歉了,我其实就是个说话不过脑子的人,我在此向您发誓,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柒柒的下落,若您觉得我知道,非要屈打成招,那我还不如自己一头撞死,以死明志。”
“公主……”西齐随西纱出使东临的使臣们闻言,
一个个哭着跪了下去,“我等愿随公主一同以死明志,也能警示警示其它国家要出使东临的使臣,这东临……来不得呀!”
西纱的眼圈蓦地红了,但她仍然骄傲的扬着头,“太子殿下拿个主意吧,究竟是要用刑?还是要看本公主血溅当场?”
太子僵在原地。
原以为,西纱是个头脑简单,只会冲锋陷阵打.打杀杀的女人。
哪曾想,她傲气的时候骨头硬,服软的时候没骨头。
她越是这般能屈能伸,他越是无法强制对她用刑。
哪怕有百姓一同负责,他也无法承担逼死一个他国战神公主的后果。
“西纱,你先回使馆。“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穆景寒清冷的声音,传遍整个锦衣司。
很快。
马匹停在西纱的不远处,穆景寒翻身下马。
西纱见到他,浑身绷紧的神经,不由的稍稍放松。
“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去了。”西纱冲他抱了抱拳,“这东临国,还是寒王爷明事理。”
“不能走。”太子一声令下,又有禁卫军团团围了过来,挡住西纱的去路。
“太子有何证据,能够证实她知道柒柒的下落?”穆景寒睨向太子,
不急不缓的问道。
太子刚要开口,穆景寒的声音再起。
“别说她方才认了,她只是念着与柒柒的友情,想与柒柒站在一边,所以才会有那番看似有牵扯的话,依照律例,那样的话,不足已成为证言。”
太子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东临的律例,的确如穆景寒所说的那样,西纱的话不能坐实自己想要安在她头上的罪名。
“另外……”穆景寒冷冷的扫视一眼安静下去,不敢再言语的百姓,“那日锦衣司出事,我与柒柒、西纱一同而来,柒柒进了锦衣司,西纱从头到尾,都没有再与柒柒接触过,试问,她如何得知柒柒的下落?还是,有人故意想要营造出一种她知道的假象?要在此处逼死她,引发两国的动乱?你们扪心自问,是还未传播开的疫症严重?还是两国交战,不死不休重要?”
“这……”一直在被引导,觉得世界末日就要降临的百姓,这才逐渐回过神来。
是啊,就算疫症爆发了,也还有挽回的地步。
若两国交恶交战,那可真就是不死不休了。
想到这,原本对太子崇拜不已的百姓们,再看向太子时,眼神里已然多了些异
样。
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他应当比百姓更懂得两国交恶交战的后果有多严重才是,为何他要一步步的引导大家,觉得他在此处对西纱公主用刑是正确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又是一道由远即近的女声传来。
所有人都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赶路赶得一头热汗的白柒柒,正与白一孟站在人群之外。
隔着那么多的百姓。
白柒柒的视线,恰好与穆景寒的碰撞在一起。
她苍白的脸上,顿时浮起一团红云,让她的气色看起来比方才好了许多。
白柒柒就站在原地没动,她从袖子里取出验尸用的解剖刀,轻轻的在白一孟的后背上划了一下,而后伸出手指,当着所有人的面,触碰上从伤口溢出的鲜血。
一秒,两秒。
直至半盏茶的时间都过去了。
白柒柒仍旧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哪里像那些触碰过血水就死去的人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百姓们开始骚乱起来,大家接头交耳的议论着,可谁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眼看着百姓都停下话头,朝自己看过来。
白柒柒这才扬声开口,“这还不能
证明,白一孟的血,根本就不会让人致死么?既然不能让人致死,这是不是也间接说明了,他体内有疫症一说,是有人在故弄玄虚?”
“柒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