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站在床榻边上,单手叉腰,一双老眼的眼尾上吊着,俨然一副凶神恶煞不好惹的样子。<\/p>小桃跪在一边上声声道歉求饶,“奴婢知道错了,是奴婢懈怠了,这件事和小姐没有关系。”<\/p>“没有关系?你也不瞅瞅这阖家上下的主子全部都起了,难不成,要等着主人家来伺候你这个贱婢?人人都言,苏家嫡女人美心善,性子是个软弱好拿捏的,今日老奴一见,当真是没有虚传!”老虔婆颐指气使般的对苏芷落还有小桃一顿数落。<\/p>她这话,阴阳怪气。<\/p>倘若苏芷落要是怼她两句,方是将这好吃懒做,且还上行下效,连带着苏家来的丫鬟也这般懈慢。<\/p>可,若就这么算了,当真不是苏芷落的性子。<\/p>“贱婢?”苏芷落单手撑着床榻,缓缓坐直了身子,她脸上漾着若有似无般的笑意。<\/p>乍得这么一看,张婆子还未察觉出她脸上异色。<\/p>亦或者……<\/p>在张婆子看来,苏芷落无非就是一个在国公府上失了势的妇人罢了。<\/p>小公爷不喜,娘家又不疼,婆母厌之。<\/p>“夫人,老奴这也是为了夫人着想,为了夫人好,若叫旁人看了去,背地里还不知该如何嚼舌根呢,损的可不止是国公府的颜面,更叫苏将军把颜面搁置何地呢?”张婆子唇角上扬,扯起了一抹嗤笑。<\/p>她那不屑一顾的眼神,更是惹恼了苏芷落。<\/p>苏芷落朝着张婆子招招手,将其唤到了跟前。<\/p>张婆子疑惑的挑眉,脸往前凑了凑……<\/p>“啪!”清脆的一声彻响在这偌大的房间里。<\/p>方才门口还站着一排等着看热闹的丫鬟们,此刻,一个个眼睛瞪得好似铜铃一般,瞠目结舌的长大了嘴!<\/p>谁不知,这张婆子可是郑汝身边的左膀右臂,平时在国公府上横着走!<\/p>休要说这府上的下人们不敢对她的话有微词,就连平日里,国公府那边的外戚们,瞧见张婆子都得巴结着上赶着喊一声姑姑。<\/p>“你,你竟然敢打我?”张婆子一只手捂着侧颊,满目难以置信般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p>“国公府将军府的名声岂是你等贱婢随意造次的?假意为了我的名声,我问你,这国公府上下,谁不知我身子不适,昨日还耽搁了入宫参加宫宴,无非是起床晚了些,莫不是我今日黄土埋了半截身子,还得辰时起床?不起,是犯了哪条律法?”苏芷落一道冷呵。<\/p>她理了理衣衫站起身来,慢步朝着张婆子径直走去。<\/p>有了先前的经验教训,小桃这一次可算是学的聪明了!<\/p>“小姐,奴婢看来,这张婆婆定是不安好心,得亏小姐慧眼识珠,若非不然,传出去,旁人可该想了是国公夫人蓄意刁难,明知道您身子不适,还要人这么早叫您起床!”小桃站在一旁来帮腔。<\/p>张婆子整日都是被人捧着,鲜少遇上这样……<\/p>分明是她苏芷落睡得起了迟了,现下,还成了自己的不是?<\/p>“夫人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巧嘴,老奴倒是没看出,夫人到底是身子哪儿不舒服,打人时候中气十足,只怕,这身子不适都是全盘装来的吧!”张婆子眯缝着一双眼睛,恶声恶气狠狠地说着,末了,又道,“蓄意装病,那可是欺君之罪,昨日那可是宫宴!”<\/p>苏芷落扑哧一声笑的声音更大了几分,她不等张婆子反应过来,干脆利落啪啪又是两巴掌狠狠地抽在老虔婆的脸上。<\/p>竟还敢拿欺君之罪来压自己?<\/p>蠢货!<\/p>“你嫌脖子上的脑袋挂的时候久了,想死,去外面找棵老树挂着去,莫要牵连上整个国公府,听张婆婆的语气,可是对府医的医术也有所质疑咯?我患病抱恙,府医查验,主君也在身旁,无缘无故便将这欺君之罪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你还敢说你是一心为了我好?”<\/p>苏芷落长吁一口气后,又合眸,做出一副痛心疾首之态,她一手轻轻揉了揉根本不痛的太阳穴。<\/p>她的一席话,把张婆子也给震慑住了……<\/p>之下,不等着苏芷落开口对其发落,张婆子慌不择已的掌嘴自己:“是……是老奴今日口不择言,老奴唐突说错了话,夫,夫人教训的是……”<\/p>“张婆婆,您可是国公府上的老人,您怎会说错话呢,就算是错,也该是我这新妇做的不是……”苏芷落快步上前,装腔作势的打算要拦着这老虔婆,可她手上一点劲儿都没用。<\/p>可算是将虚情假意演绎的淋漓尽致!<\/p>“可该是将此事上禀给国公夫人,好好查一查,莫要叫有心之人背地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私下里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竟在这做挑拨离间的勾当,我家小姐当真有什么做的不是的地方,自然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