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苏芷落她们主仆二人一进门时,扑鼻而来一股淡淡的雅香就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
虽说她平时也会点一些熏香,但大多都是以檀香为主。
绝不是这种掺了花粉的粉脂香。
再加上,这杯子摆放位置不对。
苏芷落习惯性进门端起茶就直引,所以,惯来都是小桃帮她把水杯放在了水壶的右手边。
“小姐,怎么了?”小桃也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满面狐疑的看着她。
“这茶,有毒。”苏芷落并未饮用,却说的斩钉截铁。
一听这话,小桃脸上神色骤变,诚惶诚恐般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小姐,这……绝不可能,奴婢怎么可能会给小姐的茶水里下毒呢,更何况,奴婢整日都同您待在一起啊……”
这傻丫头!
这些天,春桃跟着自己是稍微变得聪明了一点,但是不多!
“你且看着!”苏芷落用手轻触瓷壶,温度适宜,这水温来浇花,定是浇不死的。
她一把将那水壶拎起一半倒在了桌案上,齐云霄平日里最是喜欢的那一盆君子兰上。
半壶水倒下去,肉眼可见,枝叶枯萎根茎颜色也逐渐变得乌黑……
“这……”小桃难以置信般的瞪圆了一双大眼,要是她家小姐方才一个不注意,直接拎起水壶给这一壶茶给喝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苏芷落微微蹙起柳眉,她对小桃吩咐道:“去找主君来,叫他好好看看,我苏芷落做事光明磊落,兢兢业业的做他的妻,他国公府可倒好,时刻想要取我狗命!”
小桃撒丫子往外跑的飞快。
苏芷落就坐在那张贵妃榻上,身子慵懒,她微挑起柳眉,隐约似是察觉到了这件事的不对劲。
假如要是林小娘做的,这也未免太过明显。
只要现在她一出事,她一死,满京城的人不得将林小娘的脊梁骨戳烂。
再者,齐云霄那般疼怜他那位小妾,想来也是什么话,利害关系也早早的告诉了林小娘。
她不该这么蠢的。
苏芷落要真真是死在这国公府上,苏家这下算彻底同国公府上捆绑死了。
毕竟,今儿齐云霄可是有意叫自己捎话回去给苏家……
这么一番分析后,苏芷落眸光一闪。
最大可能之人便是郑汝。
她那位久居深闺大院,心思阴毒又扭曲的婆婆!
片刻后,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喧哗声。
苏芷落坐直了身子,朝着窗子外睨了一眼,果然不出她所料,不仅是齐云霄和林小娘过来了,就连郑汝也一道来到了他们这院儿。
“青天白日的,苍天为鉴,我们国公府上上下下都是良善之人,谁会暗藏祸心背地里做那等腌臜事,构陷旁人!”郑汝颐指气使般的大声嚷嚷着。
人还没进门,声儿却快她本人一步。
苏芷落连忙站起身,她做出一副小伏地之态,还惺惺作态般的捏着帕子轻手擦拭着眼角。
砰的一声响,木门被人一手推开。
齐云霄最先为首,昂首阔步走在前,后面跟着郑汝挽着林小娘……
“小桃说,你的茶水被人动了手脚,下了毒?”齐云霄看向她的眼神中,尽透着不屑。
仿佛今儿个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苏芷落为了哗众取宠闹出的一场闹剧!
苏芷落擦擦眼,抽抽搭搭的嘟囔着:“若不是我见着主君那盆君子兰蔫儿了,寻思着用这上等的清湖龙井给浇浇水……谁料,半壶茶倒下去,主君的君子兰已经成了这般。”
好家伙……
苏芷落也就一晃眼的功夫没看着而已。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一颗好好的君子兰,此刻,乌黑发亮,黑里透着红,还有黄橙橙的液体往下渗。
齐云霄剑眉拧作一团,神色骤变,极为不悦的高呵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苏芷落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自然不会以为齐云霄这般是紧张自己。
八成是在心疼他那一盆君子兰咯。
一旁守着的下人们扑通跪倒一地……
一个个声线颤抖,声声为自己辩解着:“主君,这些奴婢们属实不知啊……”
苏芷落背地里恨不得一记眼刀给齐云霄这一家戏精秒杀!
哪个坏人做了坏事还会主动承认的?
更何况,这个年代就连监控都没有,抓贼要抓脏,没看着,人家谁会承认?
“霄儿,此事可不是小事定是该好好查一查,万一要是有人蓄意背地里动这些手脚,祸引东墙……”郑汝说罢,眸光冷冽的上下打量了苏芷落一番。
此刻,苏芷落大致也是明了,为何下毒之人敢如此大胆!
郑汝这般偏袒,她那张嘴,死的都能给说成是活的,还有何不可。
若人们以为苏芷落是为了争宠,蓄意给自己下毒,栽赃陷害给林小娘,这也是合乎常理的。
只是——
“母亲这话说的,莫不是觉得儿媳脑子有病呐?自己给自己下毒,之后再贼喊捉贼?”苏芷落巧笑嫣然,却直言道出了郑汝话中另外蕴含的深意。
郑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