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就像是只有黑白两色的画卷。 但小师弟就像一个蛮不讲理的顽劣孩童,冲进他的地盘,将他的秩序全部打乱,摧毁。 反复拉扯引出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七情六欲。 在寒崖峰上那段时光,他们就是世间最亲密的人。 虽然是个可笑的谎言,但那是莫存知这一辈子第一次感受到人的温暖。 他好像在风雪中冻毙的动物,在人的掌中逐渐复苏——又被狠狠摔死。 背叛、欺骗、谎言,连最不堪的真相,都被于乐残忍地一一揭露。 至此,他一生几乎所有激烈的情绪,都由于乐带来,由他见证。 在他心死之际,又是这个人,突然出现,将他从濒死中救了起来。 “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不断追问,与其是问于乐,不如说是在问自己:“我究竟要怎么做?” 带着剑茧的手摸到肩上靠着的那张脸,触碰到他的脖子。 “唔?”于乐清醒过来,对他的动作感到惊讶,“大师兄想做什么?” 莫存知的语气很平静:“你不是说,你是为了我身上魔气而来,我全都给你。” 在这方面,他向来是克制甚至刻板的,于乐不要求他从来不会主动,这次竟然有主动的意思。 虽然于乐没什么兴致,但也懒洋洋地没有拒绝。 “好呀,来吧。”他看好戏般,带着 困意说,一点没有主动。 莫存知抚摸过他的皮肤,好像摸到了哪里,于乐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躲了两下。莫存知一顿,又继续往下。 两人虽然做尽了亲密的事,但类似抚慰的这种亲昵行为反而很少,所以莫存知格外生疏。 于乐感受着他的动作,总觉得他似乎想把自己仔仔细细捏开看一遍,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他又噗噗地笑出来。 “为何发笑?” 于乐按压着他的脖子,强硬地让他低下头,在他脸上咬了一口说:“大师兄,是不是看不见了,所以也不行了?” 莫存知:“……” 这是第一次由莫存知主动,也是第一次完全由他主导。于乐提出够了的时候,他没有停。 于乐因此发怒了的时候,他也是带着那种无动于衷的表情,在床榻上和他打了一架,然后抓住他继续。 于乐终于觉得有点失策。 这破禁地里不能动用修为,他也不能直接无视结界将魔气完全爆发。 因此只能容忍这个看不出发疯迹象的大师兄,在他身上做着发疯的事。 打过骂过,莫存知都没有变化,于乐放软语调,开始撒娇。 莫存知确实因此停了一停,但很快捂住了他的嘴,不再听他那些甜言蜜语和故作可怜的语调。 于乐:“……” 最后于乐干脆享受起来,他将莫存知的手扯开,仰头狠狠咬他的唇,吞咽他隐忍的气息。 两人之间的亲吻也很少,几乎没有过。 这一次,弥补了从前许多次。 从未有过的亲密无间,颠倒缠绵。 屋外的竹林为狂风低伏,竹波翻涌,枝叶与枝叶纠缠,摇落一地竹叶。 野草地也翻动着,长长的野草如纠缠不休的发。 终于结束之后,莫存知头发衣衫凌乱,唇色翻着糜烂的色泽,平静对于乐说:“我的魔气都给你了,离开吧。” 于乐磨了磨牙,总觉得自己这次好像输了。 他起身收拾好自己,抬脚踹了莫存知一脚。 这个能接住他随时随地突然攻击的大师兄没有动,任他这一脚踹到身上。 这次,人是真的走了。 莫存知坐在床边,感受到大开的门外吹进来凉凉的风。 于乐离开禁地,进禁地的手令还是他在那几个被迫成为“间谍”的亲传弟子手里拿到的。 在他踏出禁地的一瞬间,一次性的手令顷刻间燃烧作废。 出来了才想起来一件事,障目丹的解药忘记给了。 于乐冷哼一声。 他站在禁地中心之外,这里还属于后山禁地范围,没有人,但有活物出现。 准备离开的于乐忽然发现草丛里跑过一片淡青色。 是一只青狐灵兽。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还欠师姐一只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