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了门的那一边。
他的身后还跟着无数人。
谢钊临向会做戏。
决心再伪装一日慈爱贤君的他,此时无比耐心。
谢不逢所骑的战马足有一人高,他还未得及下马,正坐在马背垂眸向前方看去。
被人俯视的压迫感,瞬间袭了上。
此时的皇帝,就像一个被鹰鹫瞄准的猎物,竟呆立在原地,不知该如移了。
他的额间传一阵刺痛。
正站在宫门外,面对着无数百姓,皇帝自然不能像他在太殊宫里一,随随便便就拿芙旋花丹往嘴里倒。
痛意终于将他正走向混沌的智唤醒。
他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说起了早已备好的词句。
这个时候谢不逢终于翻身下马,站在了皇帝对面。
他的视线越过这明黄色的碍眼身影,向着皇帝的后方落去。
完全没有在听眼前这人正在说什。
——武百官、宫妃命妇均在此处。
身着水红色宫装的兰妃,正紧紧地拉着小公主谢孚尹的手,满含热泪看向少年所在的方向。
对视的那一刻,谢孚尹忽然兴奋地向他挥起了手,打着“哥哥”的口型叫他。
谢不逢有些意外。
自己去北地征战时间不短,谢孚尹不可能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按照母妃谨慎的性格,她很可能压根不会谢孚尹在面前提到自己。
可她今日见了自己,怎会如此激?
谢孚尹这模也将兰妃吓了一跳,她连忙拉住身边的小女儿,低声给她说了些什,谢孚尹扁了扁嘴,终于安静了下。
武百官站在皇室成员背后。
谢不逢的目光徘徊半天,终于朝着那里看去。
他慢慢攥紧了手心,用指尖触了触腕上的羊毛手绳。
雍都的雪渐渐大了起。
好像烟雾,将一切都隐在了它的背后。
谢不逢屏住呼吸。
他的视线穿过雪雾,最终落在了那熟悉的月白色身影上。
许久未见,清辞清瘦了不少,他脸色比从前更加苍白,像是将要融进这漫天大雪之中。
……如一瓣玉兰,静静地坠在那里。
似乎是发现了自己正在看他,清辞也抬起眼眸,缓缓地笑了起。
他的目光还是那的温柔。
谢不逢那颗刚才还不安躁的心,忽然平静了下。
紧接着少年不由皱紧了眉。
今天雪下得那大,清辞为什不再加一件披风?
下一秒他才意识到,今日在宫门迎接自己,是属于朝堂的正式活,所有人都必须身着礼服,不得随意增减衣物。
“可进宫了吗?”谢不逢兀的开口,半也不客地直接打断了皇帝还没有说完的话。
“……”
皇帝强压下心中的愤恨与不满,硬是挤了一抹微笑:“自然。”
话音落下,背后的皇室成员与百官缓缓分成两列,让了一条路。
皇帝先于谢不逢,在太监与绣满了龙纹的明黄色华盖的簇拥之下向前走去。
他虽身着华服走在最前方,但此时场却已完完全全被身后的少年所压制。
『我看你还能嚣张几时。』
皇帝的声音自不远处传了过。
谢不逢缓缓地挑了挑眉。
似乎是发觉谢不逢刚才在看兰妃和谢孚尹所在的方向,皇帝不禁冷笑:『谢不逢最好祈祷清辞的血真的有用,不然兰妃和谢孚尹就算不死在明日,也得在不久后给朕陪葬……哈哈哈他还真是死得其所。』
谢不逢的眸色突然一晦,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冷了下,顷刻间被杀意所覆盖。
……
太殊宫宫门外,清辞和所有人一俯身向皇帝和年轻的将军行礼。
雪花纷扬飘落,清辞忍不住想起自己在北地远远看到的那一幕……谢不逢被万人景仰,光芒万丈。
传奇的故事一旦拉开续篇,便不会终止。
太殊宫的宫门外,铺着青砖。
寒从膝盖升了上,顷刻间将清辞笼罩。
他忍不住小声咳了两声,强撑着将血腥压了下去。
远远看到正向自己靠近的少年,清辞心绪忽然乱了一阵。
谢不逢虽然战功赫赫,但是在雍都没有什根基、眼线。
贤公公被怀疑之后,也不敢再派人前去北地。
因此谢不逢可能直至现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