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不逢的脚步一顿,缓缓点了点头。
接着便快步消失于文清辞的眼前。
……
时间不等人。
文清辞和宋君然还有几个太医,出了府衙后便挨个空地上的病患起了脉。
最后又聚在一起,商讨药方。
涟和镇的情况,一日比一日严重。
不久之前还能行走的病患,今日已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呜咽着挣扎着,将生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眼前这群人的上。
文清辞的情,从未如此沉重。
山萸涧的场景,不断地浮于他的脑海深处。
这一切在催促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等将药方定下来后,已是深夜。
可文清辞仍没有休息,而是跟了后厨去,守着小厮煎药。
府衙里也有人患了病,在很缺人手。
这个小厮也不知道连轴转了多久,下竟坐在火炉前睡了过去。
文清辞想了想还是叫醒他回去休息,接着自己拿着扇子,在这里忙了起来。
夜色已深,整个涟和沉沉睡了过去。
不远处的议事厅内,不知将涟和县地图看了多遍的谢不逢,终于缓缓将放了下来。
他借着烛光,拿起了那个瓷瓶。
过了半晌,小翼翼地将握在了手。
接着,用指尖触向了左手的伤处。
摇曳舞动的烛火,将谢不逢的五官照得愈发棱角分明。
可无论火苗有多暖,那双琥珀色的眼瞳仍旧如往日般冰冷。
谢不逢如蛰伏在黑夜中的野兽。
浑上下满是危险。
可他竟在此时垂下眼眸,看着那整齐的绷带,沉沉地笑了出来。
刹那间,目光里满是怀念与温柔。
半晌后一玄衣的谢不逢,终于推开门走了出去。
下一刻他便看,不远处的厨房内,直在还亮着灯火。
负责看守药炉的小厮,早不知道了哪去。
煎药的小炉还在燃烧,紫砂锅里“咕噜咕噜”地不断冒着泡。
房间里溢满了苦香。
……有一道白色的影,靠在墙壁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哪怕是盛夏,四面环山的小城,了夜里还是非常湿凉。
睡梦中他抱紧了自己,试图借此取暖。
谢不逢屏住呼吸,放轻了脚步向他走去。
最终站在了那毫无防备的影背后。
眼前这一幕,他曾只敢在梦中幻想。
谢不逢的,在此刻轻轻地颤了起来。
已是九五之尊的他,缓缓半跪下去,俯下将手贴在了文清辞的背后与腿窝。
这一刻,他甚至屏住了呼吸,唯恐不小惊扰前熟睡的人。
接着,轻轻将文清辞抱起。
……如同捧着一朵蒲英那般小翼翼。
走入小院的那一刻,于夜里冻得寒凉的手指,不由寻着热源,攀上了谢不逢的结实又温暖的手臂。
抱着他的人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垂眸向怀抱中的人看去。
谢不逢的血液,几乎将他灼痛。
欲.望在沉默中放大,又被他拼命压抑。
半晌过后,谢不逢终于缓缓侧头,无比虔诚小地将一枚轻得不能再轻的吻,落在了文清辞的冰冷、泛红的指尖。
最后又似惩罚般,轻咬了一口。
在那里留下了浅浅的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