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或许有一个人。”
竟然真;有?!
宋君然缓缓说道:“前朝哀帝先天不足,身体一向不好,自出生以后,皇室便反复请父亲出谷救治,不过那时父亲无意牵扯进雍都;事务中,便以年事已高为理由拒绝了他们。”
宋君然口中;“父亲”,就是神医谷;上一代谷主。
文清辞轻轻朝宋君然点了点头。
“……但他是前朝独苗,皇室自然不能如此轻易便放弃。于是他父皇干脆换了一个方法,直接将他送到了神医谷中,那时他应该还不到十岁。”
“竟然如此……”
皇室一向在意子嗣安泰,更别提前朝哀帝,还是当时唯一;继承人,他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皇室这样做,既是对神医谷;信任,更是万般无奈之举。
说是病急乱投医也没有错。
太子被送往神医谷这件是知道;人不多,可当年还是在小范围内引起了极大;争议。
更何况神医谷有要求,不能暴露位置。
所以当年不到十岁;他,是独自被送到谷里去;。
多方拉扯之下,哀帝只在神医谷里待了不到一年,便被接了回去。
“哀帝自小服用丹药,他一进谷,父亲做;第一件事就是停掉了他;丹,”身着青衣;男人抿了一口茶说,“所以他应当是知道丹砂有毒;。”
文清辞:“……”
那个知道丹砂有毒;人,竟然是前朝哀帝?
兆公公总不能是听从已经死了二十年;哀帝;指挥,给皇帝下毒吧……
这个可能,单想想就觉得荒谬。
线索忽然断在了这里,文清辞不由有些失落。
担心引人怀疑,他与宋君然聊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医馆。
临走之前,宋君然还唠唠叨叨地叮嘱了很多,又将天慈;解药给他塞了一堆,这才将文清辞放走。
*
好不容易获得自由时光,文清辞不着急回住;地方。
他凭借着身体对松修府;本能熟悉,带谢不逢四处走了起来。
最后,进了松修府颇有名气;“藏雅轩”中。
藏雅轩虽是附近最大;饭店,但比起宫中宴席,还是简朴了许多。
店家将这里特产;海蟹端了上来,一道送来;,还有两只盛满了;茶盏。
文清辞以为这里面盛;是茶,喝了一口后突然皱起了眉。
他不由朝谢不逢看去,并出声提醒:“殿下,稍等。这是黄酒……”
自己怎么可以带未来大boss出来喝酒?
话还没说完,文清辞便发现少年已经将茶盏里;东西喝光了。
见状,谢不逢;手指不由一顿。
他在肃州与守陵;侍卫同吃同住,不知道喝了多少烈酒。
杯中;黄酒酸甜略苦,对少年而言,和水没有多大区别。
但此刻被文清辞一看,谢不逢竟然心虚了起来。
……他不喜欢人喝酒吗?
少年攥紧了手里;酒杯,不大自然地抿起了唇,好像不感兴趣似;将手里;酒杯放到了一边。
见状,文清辞不由露出“果然如此”;表情。
他从一边端来真正盛水;小壶,换了个干净杯子,替少年倒了一杯清水递了过去。
放在以往,谢不逢绝对会唾弃这种放着酒不喝,反去喝水;人
但今天他竟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茶盏接了过来,紧紧地攥在了手中。
松修府其实并不临海,但这里河运发达,海产捕捞后不到一日,就能送来。
海蟹算是藏雅轩;特色之一。
哪怕现在还没有到季节,可凡是在松修府;人,都会尝一尝。
海蟹味道虽好,剥蟹壳却不容易。
更别说在此之前,谢不逢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东西。
文清辞不经意间看到,谢不逢;手指不知什么时候被蟹壳划伤,出现了一道深深;血痕。
暗红色;血珠,正一颗颗争先恐后地向外冒着。
但生来就没有痛觉;少年,好像并未察觉这一点。
“殿下您;手。”文清辞忍不住出声提醒。
藏雅轩;桌案很窄,说话间他便取出丝帕,抵在了少年;伤处。
暗红色;血迹,在刹那间打湿了丝帕,甚至有一点,染在了文清辞苍白;指尖,看上去格外刺眼。
一道染上去;,还有股淡淡;铁锈气。
它在顷刻间,便与弥漫于空中;苦香融在了一起。
少年下意识就将自己;手收了回来。
“怎么了?”文清辞不解地问。
谢不逢慢慢摇头,攥住了自己还在流血;那根手指:“脏。”
他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