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二既然说话,就表明这是松口了。
程母立即就笑了。
她就知道,以她女儿的容貌,旬二不可能毫不动心。之前她还看到过旬二教她姑娘读书识字,说明旬二心中是有她姑娘的。
她老神在在,一副吃定了旬家的语气,“我们程家也是明理之人,就按之前的吧,十两银子,十匹布,十亩良田。外加……新米百担。”
听到最后一句话,众人脸色都微微变化。
之前的聘礼要求中,可没有百担新米,这明显又是程母临时加的。她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从旬家吸血的机会。
程父和程姑娘朝着程母使眼色,示意让她不要这样做。可她全然当作没看见。
继续又道,“我程家养闺女不容易,她可是这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姑娘。要不是我家姑娘心悦于你家老二,我怎么可能忍心让她嫁进你家,窝在这穷山沟子里!我肯定得让她去嫁镇子里的公子少爷们了!”
听到这里,连苏桃色都忍不住啧啧了两声。
程母的话,也彻底将旬大激怒。
他站起来道,朗声道,“程婶子也不用做出这副施舍的姿态!这十里八乡的姑娘还少吗?我旬家又不是找不到合适的。现在可不是我们旬家求着你们程家结亲,是你们程家求着我旬家结亲!”
程母眼睛一瞪,气得脸红脖子粗,刚想要说什么。
旬大继续道,“别说百担新米了,十匹布和十亩良田,我旬家也不会再出。这聘礼,只有十两银子!”
他的话掷地有声。
这话一出。
程家的人瞬间就气得跳脚了!
“旬自,你这什么意思?”程母站起来,“你这是在侮辱我程家?”
旬大冷哼道,“若是程家不满意,今天这杯茶,也就不招待了。”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看到这一幕,苏桃色都想给旬大鼓掌。
真是太解气了!
程母冲到旬大跟前,双手叉腰,扬起嗓门儿对旬大怒斥道,“好你个旬家!你们就是故意的!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根本无心结这门亲事,就是故意想让我程家难堪!”
旬大身材高大,比程母高出一个头不止,这程母倒是有些胆量。她也是料定了旬大不敢动手打她,才敢如此嚣张。
旬大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程母,十分冷静地吐出四个字,“慢走,不送!”
“你——”程母瞪着旬大,一时也有点骑虎难下,她当然不可能真的走!
程家其他人也都是白了脸色。
程姑娘看情形不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对旬二道,“旬二哥,你不能这样欺负我程家吧?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你家的聘礼数目,你这突然减少,不是打我程家的人脸面吗?我以后在这村子里,如何抬头做人?”
柴房的苏桃色听得这话,都想出去踹这程姑娘两脚!
不要脸的玩意儿!
旬二倒是气定神闲,对于程姑娘的表演,他无动于衷。
旬景却是不甘心地站了起来,“是你程家先打我旬家的脸!之前增加聘礼的时候,也没见你们顾及我旬家脸面?怎么,现在还嫌我们没给你们脸面!”
程姑娘委屈地小声抽泣。
程父跳出来做和事佬,对旬大道,“旬家大哥,这个聘礼数目,也太少了吧?我家女儿貌美如花,怎么可能十两银子就嫁入你旬家?你看,要不再增加点儿?”
程父这讨价还价的样子,难怪被崔媒婆说成是“卖女”,还真是贴切。
旬大已经十分不耐烦了,他本就不喜与这些村民磨叽。
他道,“十两银子的聘礼,要嫁就嫁,不嫁就各自安好,另寻人家吧。”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不容商量。
程家的人都哑了火。
程母此时一句硬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之前,程父提出,按先前说好的聘礼来办时,旬家并没有拒绝,可当她说出要增加百担新米的时候,旬家就不乐意了,不仅不增加聘礼,还减少了。
弄得她现在都不敢说话了,如果再激怒旬大,会不会连十两银子都不愿意出了?
她心中暗恨这旬家人小气,娶媳妇儿这么大的事,连多一点儿的聘礼也不愿意出,真是抠搜。
只是……
旬家可以慢慢寻觅合适的姑娘,可他们程家却等不起啊……
这样想着,她望向旬二,“旬家二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究竟想不想娶我家女儿了?你家大哥说只愿意出十两银子的聘礼,你怎么说?”
众人这才意识到,刚才一直都是旬家老大和老三在说话,老二只问过一句,就没再说话了。娶媳妇儿的可是旬家老二,无论如何,还是要征询老二的意见。
旬家老二知书达理,文质彬彬。说不定……他会答应程家的要求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旬二,期待旬二能为程姑娘做主。
然而,旬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目光扫过众人,淡淡地笑道,“我一文钱的聘礼都不愿意出。”
这话一出,程家全家错愕,下巴掉了一地,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旬二继续道,“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