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当天就勒令程家和赵军发离开村子,不得逗留。
在数名壮汉的监视催促下,程家连东西都没有收拾完全,就灰溜溜地离开了村子。而赵军发,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后,连治也没给他抬,也将他赶出了村子。
一前一后,程家和赵军发都走了个干净。
苏桃色本以为这下子村子里终于清静了,没有人再会对自己虎视眈眈,自己可以安心地做个傻子,吃喝玩乐。
可就在当天傍晚。
村子里又发生了一件事。
***
傍晚。
苏桃色正认真地扒着碗里的饭,心情正好的她,吃饭嘎嘎香。
却有个村民,行色匆匆地从他们门前路过。
旬景立即叫住了那人。
“苏大溪!你们这么急,去哪里呢?”
唤作苏大溪的男子停下脚步,侧头望过来,看到是旬景,开口道,“我正要去张大旺家,听说他出事了!”
听到“张大旺”三个字,苏桃色扒饭的手,一下子停住了,也朝着门口望了过去。
“张大旺?出事?”旬景听得这话,不仅不同情,还轻微地哼笑了一声,“他能出什么事了?”
苏大溪道,“听说在山里被野兽啃得面目全非,伤得很重,还是阿水道长把他送回来的。”
“被野兽啃了?”旬景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他不是瘸了一条腿,发誓再也不去山里了吗?为什么又会冒险去山里?”
苏大溪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旬景又道,“你们还挺关心他的,是去看他的伤势吗?”
苏大溪嘿嘿一笑,道,“谁管他啊!我们是听说阿水道长来了,想去找阿水道长问点儿事。我得先走了。”
说完,他快步离开了。
“阿水道长……”旬景喃喃了一句,转头对旬大道,“大哥,你知道这位阿水道长吗?”
旬大摇摇头,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没见过。据说是住在附近的山里,很少到村子里来,不知这张大旺跟他怎么会相识。”
旬景点点头,丢下筷子站起来,“我去凑凑热闹。”
罗婶不太赞同,立即道,“景儿,你去凑那热闹做什么!上次你把张大旺赶走,他怕是记恨着。这次他受了伤回来,若是再有个好歹,怕是要怪在你头上。”
旬景哼哼道,“我又不靠近他,他还能隔空懒上我不成?”
他顿了顿道,“我就是去看看那个阿水道长,认认脸!可别以后见了面,还不知道是谁……”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就听见“呼呼呼”的吸水声。
他侧头一看,原来是小傻子正奋力地扒碗里的稀粥。
大半碗稀饭,她几口就下肚了。
随即把筷子一扔,嘻嘻哈哈地傻乐道,“阿水!阿水!去看阿水咯——”
不等旬景几人阻止,傻子已经冲了出去,挡都挡不住。
旬家四人,“……”
旬景无奈地道,“这傻子,跑得比我还快,真是哪里有热闹就喜欢往哪里凑!”
罗婶想到了什么,赶忙道,“哎呀,景儿,你快跟上去看看,别让傻子冲撞了道长!”
“哦!对!”旬景立即跟了上去。
……
旬景追上傻子的时候,傻子正站在一个岔路口踟蹰不前,神色纠结地咬着手指,似乎是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旬景笑骂道,“你这傻子,跑得这么快!我差点儿都追不上你!”
所谓的“追不上”只是玩笑而已。
但苏桃色跑得是真快,她怕旬家人不同意她去,将她逮回去,才一溜儿烟地跑出来。但去看那个阿水道长,还是得旬景同行才方便,所以她才站在路口等旬景过来。
旬景带着苏桃色,来到了张大旺的院子前。
张大旺家是真的寒碜,拢共就一间房子。
低矮的门口处,围了好些个人。
当然,这些人都不是来关心张大旺,而是来看阿水道长的。
旬景和苏桃色也没有往里面挤,就站在外围,听得村子里的人议论。
“造孽啊!你没看到,那张大旺浑身都是血!太惨了!”
“他本来就瘸,这一次啊,另一条腿好像也被啃咬了,怕是以后行走都难咯。”
“他两任老婆都意外死了,现在他又成了这样,以后连一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
苏桃色在心中哼哼。
张大旺那几任老婆的死,哪里是意外?分明就是被张大旺虐待死的。张大旺有现在的惨状,那都是他自作自受!
没一会儿。
一名青年男子被众人簇拥着,从屋子里走出来,众人口口声声喊他“阿水道长”。
苏桃色这才注意到,这个阿水道长,竟然就是自己前几天在下山时遇到的那个背篓青年。
他竟然就是阿水!
不是说他住在山里,很少来村子吗?那日在村子侧边的山上,为什么还会碰到他?
“阿水道长,张大旺怎么样了?”村长率先迎上来。他听说张大旺受了伤,还伤得很重,自然要前来慰问。
王高根王大夫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