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苏桃色本来睡得很好,可就在半夜,却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她走出房间,就见旬景和旬大都已经站在院子里了,而院外,有一群人正举着火把经过,闹哄哄的。苏桃色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走过去对旬景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旬景道,“沈月被抓到了。”
“啊~”苏桃色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顿感心中五味杂陈。
她问,“他们会怎么处置沈月?”
旬景道,“打死或者烧死吧。”
苏桃色抿了抿唇,又道,“有没有可能,牛大山的事,不是沈月做的?”
“呵~”旬景笑了,“不都有人试验过了吗?拿那饼和水混合给鸡吃了以后,鸡立即就死了,那水在哪里打的我们不知道,但那饼,肯定是沈月做的。不是她,还能有谁?”
苏桃色点了点头。
确实,这一次,罪证确凿,沈月在劫难逃了。
只是她不明白,沈月为什么突然要做出这种鱼死网破的事情。
对于沈月,她是非常讨厌的,有时候恨不得亲手弄死那个女人。可真到了沈月的生死关头时候,要让她眼睁睁看着沈月被处死,这心里又总不是滋味。
沈月的所作所为,她其实是可以理解的。
沈月出身富贵,却被拐卖进大山,如牲畜一样被栓在猪圈里,被虐待、被殴打、被欺侮……是个正常人都会反抗。
她会毒死牛大山,这并不意外。也许她早就想这样做了。
如果没有发生被拐之事,沈月也许会如正常女子一样,嫁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子,衣食无忧,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而苏桃色对于沈月的恨,大多是来自于沈月多次想拉她下水,无情地想置她于死地。
所以,她可以理解沈月,也同情沈月,但她无法原谅沈月,更不会出手相救!
明白了自己的内心。
苏桃色对旬景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旬景道,“你一个小孩子去凑什么热闹,就待在家里。”
罗婶也从房间里走出来,“招弟,你就别去了。那有什么好看了,那个沈月,毒死了自己的丈夫,她被怎么样,都是罪有应得!况且,你年纪小,小心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苏桃色小声地嘀咕,“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旬大也开口道,“招弟,你就不要去了!自己回去睡觉。”
苏桃色就说了一句话而已,这家人却连珠带炮,自己怎么就不能去了?
她看向旬景,“那你要去吗?”
旬景沉吟了一下,才道,“我也不去,那有什么好看的。”
其实,他应该也是有些同情沈月的遭遇,不忍心看到沈月被活活烧死。但他也无能为力,毕竟沈月毒杀牛大山的事,在村子里引起了公愤,他一个人意见,无法与全村人抗衡。
说罢,旬景就要转身回自己的屋子。
这时,院外来了一个青年小伙儿,正是白日里跟他们一起巡逻的小伙儿之一。他冲着旬景喊道,“哟!旬小哥!招弟!你们也醒啦!听说毒死牛大山的那个毒妇抓到了!走,一起过去瞧瞧。”
旬景讪讪道,“我就不去了……”
“走嘛!村长都说了,让咱们都去瞧瞧。”
旬景想了一下,对旬大道,“大哥,那我过去瞧瞧吧。”
“我也要去。”苏桃色跳出来。
旬大和旬景正要反对,旬二推着轮椅出来了,“让招弟去吧。她就是个孩子心性,这热闹她肯定是要去凑凑的。”
“哈哈哈……”苏桃色心想:果然还是旬二了解她。
没想到罗婶竟然也有兴趣,听说苏桃色要去,她表示自己也想去看看。
随即,三人便和那小伙儿一起,前往村中祠堂。
……
祠堂里。
围了好些人。
苏桃色四人到来时,正见沈月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牛二蛋正在抽她的嘴巴,打得沈月嘴角流血,脸颊肿得老高。
一边打,牛二蛋还一边骂,“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和奸夫合谋,害死了我牛家的人,今日不把你处死,都对不起我牛家的列祖列宗!”
牛二蛋和被害死的牛大山,往上数几代,还是至亲。到了他们这一代,虽有血缘关系,但两者平时都不怎么来往。
毕竟两人在年龄上也是有一些差距,谈不到一起去。
如今,牛大山被害死,牛二蛋自然是要为牛家出这个风头的。
村长和牛家一些长辈在一旁看着,也没有阻止。
牛大山性子偏激,平时在牛家并不受待见,牛家其他人与他也不常来往。但毕竟是牛家人,还是被一个女人害死的,牛家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一位牛家的长辈对牛家人喝问道,“奸夫抓来了吗?”
听到“奸夫”二字,苏桃色微微有些奇怪。
谁啊?
不会是谢独子吧?
她正想着,就听牛家一位小伙儿答道,“太爷,那奸夫今日被苏老三打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呢!”
听到他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