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白树为众人疗伤和休息的空隙,安武向苏桃色细致入微地传授了接续之术。从他所讲述的内容来看,他似乎没有丝毫保留,甚至对于其中一些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也一一做了强调,显示出对传授技艺的严谨与敬业。
苏桃色学习得非常认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松懈,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个新的知识领域中。
当安武讲完所有的内容后,苏桃色已经将其完全记录下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满足和自信,显然对于这接续之术充满了信心。
安武迫不及待地问苏桃色,“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宗光鹤不会再回来了吧?可是宗氏家族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以为苏桃色知道了一些关于宗家的消息。
苏桃色道,“不是宗氏发生了什么事!而是……我……我在山里受伤昏迷了五天,是他们说我昏迷了五天……”
“什么意思,他们说?”安武抓住了重点。
“对,是他们说。但我自己觉得不是。我明明记得我们误入了一处阵法,最后,我还见到宗光鹤沦为了祭品,浑身是血躺在祭台上。可是等我苏醒以后,他们都说是我昏迷了。宗光鹤的性情似乎也有所改变……”
“什么改变?”
“宗光鹤那性子,你还不清楚嘛,颐指气使的。但后来的那十多天,他似乎不再是那样惹人讨厌了。最后离开的也太过匆忙……当然,一切都是我的推断。”
“就这样?”安武觉得自己似乎是上当了。
“就这样。”苏桃色道。
安武一脸无语,“这也不能证明他不会回来了吧?”
苏桃色张了张嘴。她想说:那个宗光鹤可能已经不是宗光鹤。就如在山崖上时,最后那个张大东,已经不是张大冬。
但这话,她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不知道,占了宗光鹤身子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而且,那人竟然还敢占着宗光鹤的身子回宗家,可见他的有恃无恐。
苏桃色道,“你若不相信,看着便是。”
随后,她拉着安武走到苏老三身边,将安武会接续之术的事给苏老三说了一遍。
苏老三听后,激动地流下了眼泪,“招弟,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的断腿,真的还有机会生长?”
苏桃色蹲下身,肯定地点了点头,“嗯。不过,可能要花不少的钱买药材。”
苏老三毫不犹豫地道,“无妨。这次不是说可以拿到不少的钱吗?我愿意拿出全部去换这条腿。”
说到这里,他垂下头,“我现在才知道,自己身体的健康,比多少金银财宝都重要。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会再奢求于赵家小姐的婚事,也不会再奢求白虎沟的财宝,只求自己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苏桃色拍了拍他的肩膀。
苏老三得到鼓励,精神头都好了不少,似乎是看到了新生的希望,再不如刚才那般颓废。
无论如何,他能重燃生活的希望,总归是好的。
这个时候,旬二带着几人过来了。
他看着安武,开口道,“安武,我们这边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为免夜长梦多,你现在带我们去你所说的藏宝之地吧。”
安武目光扫过旬二身后几人,再次确认道,“你们确定现在去?”
“有什么问题吗?”旬二问。
“现在黑灯瞎火的,山路也不好走了。”
钱三道,“我们有火把。”
安武又道,“可那地方在悬崖峭壁上,稍有不慎便有坠崖的风险,反正这里已经没什么危险,你们又何需急于一时?”
钱三哼笑道,“我看是你故意拖延时间吧?”
“你……我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村子已经伤了这么多人,再经不起风雨了,我劝你们还是惜命。”安武难得地强硬起来。
“小子!我们怎么样,不用你管!”钱三威胁似的朝着安武跨进了一步。
旬二立即拦住钱三,对安武道,“想必你说的那藏宝之地,离这里并不远吧。你先带我们到那里去看看,至于今晚上去不去,我们自己再做决定。”
既然旬二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武自然不好再拒绝,否则众人对他的怀疑只会加深。他只得答应下来。
留了几人在这里看护受伤的人。
本来想留下赵鱼儿和苏飞,但两人坚持要去寻宝了,生怕错过了宝藏。
最后只得留下王白树、杜小赤和林有志。
王白树是大夫,留在这里自然义不容辞。至于杜小赤和林有志,是他们自请留下。
除了他们三人,其他人跟随着安武一起来到了所谓的藏宝地点。
……
在安武的引领下,众人出了白虎沟,巧妙地绕过它的曲折之处,向白虎沟后方的深山行进。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山崖下。
此时,月色明朗,星光照耀,虽然无法完全揭示出山的全貌,但依然能看出其雄伟壮丽的轮廓。
下方的山壁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植被,而山壁的上端,能看到树木的摇曳影子。这样的山势,给攀登带来了极大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