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看到赵勇牛苏醒过来,心中的担忧也少了几分,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对于他来说,只要赵勇牛活着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在呼喊声中,其他人也都陆续苏醒过来。但其中却有两个人,再也没有醒过来。
正是陈大强,和另外一个人,名叫朱瘸子。
陈阿婆不断地呼唤着陈大强,可对方就是没有如其他人一样睁开眼睛。
陈阿婆意识到了什么,哭得撕心裂肺,冲一旁喊道,“安武!招弟!你们快过来给我看看,大强为什么没有苏醒啊?”
安武和苏桃色都没有动。
安武自然已经看出来了,陈大强已经死了。
而苏桃色经历过刚才所见,自然也知道,陈大强已经被那股无形的力量穿透了整个胸膛,他的魂魄已经散去,肉体自然也不可能再苏醒。
陈阿婆还在不停地哭嚎。
整个义庄里,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其他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最终,还是赵勇牛开口,“陈阿婆,大强已经被山神爷处置了……”
听到这话,陈阿婆猛然一震,转头看向赵勇牛,“你说什么!”
赵勇牛道,“刚才,就是山神爷将我们困在这里,为了给柳莺儿讨公道。我们所有人都受到了惩罚,”
他抬起右手,指向自己的左手,“我的左手……已经废了!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惩罚,而伤害柳莺儿最重的人……”
他的目光看向陈阿婆抱着的陈大强,“大强和朱瘸子两人,已经被山神爷……赐死了。”
听到最后三个字,陈阿婆突然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倒了下去。
身旁的一个老者立即接住了她,“陈婆子!”
老者唤了几声,陈阿婆又才缓缓苏醒,她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天啊——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这以后让老婆子我该如何过呀!山神爷啊,你不能带着我家大强啊……他还没有娶妻生孩子,没有给咱陈家留个后,他不能就这么走啊……”
陈阿婆哭得撕心裂肺,现场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不止她痛苦,其他人被废了的人,同样痛苦不已!众人的心情,都跌到了谷底。
村长心痛地看向赵勇牛的左手,问道,“勇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赵勇牛目光略微沉了几分,缓缓叙述起来。
原来,他们前脚刚进入义庄,后脚大门就被关了起来!整个院子里,弥漫起了浓雾。
在浓雾之中,他们看到了义庄的张老爹,可因为张老爹突然变成了鬼,他们就被冲得四散。
他独自一人走了许久,听到了柳莺儿的歌声,并看到了那个怪胎在他脚下。
他吓得半死之际,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他发现自己身处祠堂之中,并有一股强大的压力,将他的双膝狠狠压了下去,跪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在他身旁,其他人也纷纷被压跪在地上,一股强大的威严将他们完全笼罩。他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但他的脑海中,却清晰地知道,这一切,都是山神爷所为。
接下来,他们每个人,仿佛是受到了某种指示,陆续开始细数如何对不起柳莺儿之事……
他听到了每一个人的叙述。
当然,他自己也将自己对不起柳莺儿的事讲述了一遍,讲述完以后,他还能听到柳莺儿的那个怪胎的声音,她们要求山神爷处死他。
但山神爷并没有直接取他的性命,而是问他想要如何赎罪?
那一刻,他的心里,竟然升不起一丁点儿的反抗之意。他终于害怕死亡,他不敢再辱骂柳莺儿,只想乞求对方饶恕自己。
最后,柳莺儿在山神爷的协调下,表示只要取他的左手。
下一秒,他就感觉有一把利刃,将他的左手截断了,痛楚感,是那么的清晰。让他十分明确:自己不是在做梦!
果然,醒来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左手虽然还在,但已经动不了了。
至于陈大强和朱瘸子,二人不仅数次凌辱柳婴儿,甚至还对其辱骂、殴打。所以柳莺儿对此二人的恨意十分强烈。
山神爷便替柳婴儿做主,给两人判了死刑,直接将二人魂魄洞穿,魂魄已散,二人自然再也无法苏醒过来。
至于其他人,虽然都受了伤,但好歹是捡回了一条命。
其他人的经历,跟赵勇牛一样。
此时,他们所有人都垂着头,心里升不起一丝一毫的不满,有的,只是悔恨。
听完赵勇牛的叙述,陈阿婆却是不服气了。
她猛然站了起来,怒声道,“那柳莺儿本就是窑子里的妓女,我儿子凌辱了她又怎么样?她生来就是服侍男人的,凭什么这样就要让我儿子偿命,我不服!”
她开口朝着空气中破口大骂。
骂柳莺儿贱女人,自甘下贱,委身于有夫之妇的苏保昌,还逼死了原配。
骂山神爷不公,替妓女做主害死了她儿子。
骂安武和苏桃色不作为,说二人狼心狗肺,见死不救,不然早就可以救出她儿子。
骂其他人不应该把他儿子带坏,还说他儿子本来对柳莺儿没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