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的旬景,腹部正汨汨地流着鲜血。刚才从那里逃出来,已经花费了他大量的力气,现在的他,早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本以为,招弟和二哥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只要自己放慢了脚步,两人就会追上来。却没想到,他明明已经刻意放缓,两人却迟迟未追上来。
莫非两人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刚才,他本来想在一棵树旁休息一下,却突然察觉到那方印开始发烫,他以为是有什么邪物靠近,这才不得不起身继续逃走。
可现在,他确实已经走不动了。流血过多的他,头脑已经开始发晕,感觉到天旋地转。
但他不能停下!
也不知道那个东西,究竟有没有追上来!若是被追上,他就必死无疑了。可他还不想死!
他还得继续往前走……
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纸人飘飞在他的跟前。看到这纸人,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他知道,这是招弟的纸人。有了这纸人,招弟和二哥就可以找到他了……
他再也支撑不下去,大脑在一瞬间空白,一头栽了下去。
……
苏桃色和旬二正奔跑在丛林之中。
突然,苏桃色就接收到了来自纸人的消息,说是旬景昏倒了。
她紧张对身旁的旬二道,“旬二,旬三昏倒了,看来他之前伤得不轻,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好!”旬二立即应声。
其实,旬二经过接连的战斗,又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好好吃东西,也早已经精疲力尽,但想到旬景的情况,他又不敢停下,担心对方在这丛林里面遭遇更多的危险。
“招弟!”奔跑中,旬二对苏桃色问道,“是什么伤了三弟,你知道吗?”
苏桃色摇摇头,“不知。现在只能先找到他!”
她摸了摸自己的挎包,确定里面的药用都还在,这才放心。
两人一路疾驰,看到滴了一路的鲜血,出血量很大,这令两人更加担忧旬景的状况。
终于,他们看到了前来接引的纸人。
纸人上下翻飞着,引领着两人找到了草丛里的旬景。
此时的旬景,趴在草丛里,周围的草丛十分茂盛,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三弟!”
“旬三!”
旬二奔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旬景翻了过来。
旬景面色惨白,嘴唇无色,早已经没了意识。旬二和苏桃色都被他腰间的大片血迹给吸引。
“快给他止血!”旬二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放平!”苏桃色也吓得有些手抖。就旬三这个出血量,恐怕得输血才行,可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明显无法做到。
她撕开旬景伤口处的衣服,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从伤口来看,应该是刀伤。
来不及思考旬景一个人在树林里面,为什么会遭遇刀伤。
她立即口中念咒,对着旬景的伤口凌口画符,以快速给他止血。画完符,念了三遍咒语以后,旬景的伤口就彻底的止住了鲜血,伤口外翻着,依然十分狰狞。
她又用早就准备好的羊肠线及银针,火中灼烧以后,给旬景缝合伤口。
旬二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生怕旬景有个三长两短,他很想开口询问,但又不敢打扰苏桃色。
缝合完以后,苏桃色又给旬景的伤口撒上药,再仔仔细细地包扎了一番。
做完这一切,她早已经满头大汗。
可此时,旬景依旧没有苏醒,双目紧闭,嘴唇苍白而干裂。
“招弟,三弟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旬二开口道。
他想说的是,他们现在还去找安武吗?他未说完的话里,还表达着一个意思:他想先将旬景送回村子,以得到更好的休养和治疗。
若是去找安武,后面的路还有什么危险,尚不可知,以他们二人现在的情况,再带着旬景,能不能找到安武是一回事,莫名其妙地搭上旬景一条命就不值得了。
“这……”苏桃色一时之间也无法决策。
本来还想问问旬景关于安武的情况,可旬景现在自己都深受重伤,昏迷不醒,她又去哪里得知安武的情况?
至于她之前派出去跟踪旬景和魂魄的那些纸人,也早已经都失踪了。其中一部分是折在了大阵那里,还有一部分,却是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联系。
这树林里的情况太过复杂,而纸人又太过脆弱。
苏桃色眉头深锁。
她不能不去找安武,而她又不能置旬景的生死于不顾。
两相权衡之下。她道,“这样吧,旬二,你先带旬三回去,我去找安武!”
“招弟!”旬二立即反对,“你这么小,一个人在这树林里面,我怎么放心!我不同意如此!不如我们先回去,把三弟安置好,再一起回来找安武!”
苏桃色摇头,“我们已经耽搁得太久了,一来一回,怕是安武已经等不了了。”
旬二沉默,他面临着十分困难的抉择。
半晌,他才道,“招弟,我身上也带了一些药……”他拍了拍自己包袱,“这些药,应该还能帮助三弟维持一段时间。我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