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泥怎可觊觎天上的月。
即便是触摸到了,对月来说,也是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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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时漾去别处终于寻到了江望尘等人的身影,因着草原伤的人都是逐水草而居,不似中原那般定居而住,致使王公贵族处所定居的位置十分显眼。
当然,一般说来,贵族所占据的都是最好的水草之地,有大量的奴仆、美婢、牛羊,现今大夏王就是最大的地主。
萨敖等人依然无法脱离封建时代的局限,比起平民百姓,贵族的苦难和麻烦最受他们重视,也是亟需解决的。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宿时漾没有不自量力地想凭借他清澈的愚蠢去解决这种困境,或是举起赤色旗帜,否则就算他有系统相助也无异于是在
痴人说梦。
远目极眺,便见重兵在外镇守,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宿时漾走过去之后,自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他张嘴就道:“为什么不让我过去看看,大王都说了王庭之外随意我进出,此处不就只是一个小小的贵族地盘吗?还是说他觉得自己比大王还厉害,连我也不许出入。”
他是头一回这么感谢自己刁蛮任性的性格,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恣意放肆得很,能在无形之中解决许多麻烦。
头顶的劲风吹得厉害,他的发丝在四处飘扬飞舞,一张漂亮的脸蛋极其显眼。
士兵们看直了眼,他们的长官自制力还算不错,可也被宿时漾弄得左右为难。
忽然间,轰隆一声雷响。电闪雷鸣之下,铺天盖地的暴雨骤然而至,一开始还是一颗一颗地砸下来,打在人的身上生冷又疼痛,接下来就是瓢泼大雨。
乌压压的雨幕和忽如其来的沙尘暴无甚差别,兜头就飘散过来了。
这下他们就是不想让宿时漾进来,也不得不让开了。
让皇子淋湿染了风寒,罪责也不是他们能担当的。
江望尘等人隐约察觉到了外面的喧闹,他们拧起眉头,不晓得是谁会在这种时候胆大包天来碍事。
直到青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他们面上凝重的神色才微松,回过神来后又狠狠皱眉。
“殿下,您怎么过来了?”江望尘走过去拦住宿时漾,他总不能让皇子陷入险境。
宿时漾故作不满地说:“我为什么不能来,你们竟然都聚集在此处,是在背着我做什么奇怪的事吗?”
他不能暴露出自己已经知情的事,狐疑的眼神扫过众人,这种视线在看到萨仁也在时到达了顶点。
小皇子炸毛了:“就连他也在?!”
萨仁听到这话脸一下就黑了,原本见到宿时漾脸上还有甜丝丝的笑,这下彻底没了。
“我的好母后,您这是何意,为何我就不能在?”萨仁皮笑肉不笑地说。
叫旁人看轻还不是最让他气恼的,让宿时漾看不起才是最让他愤怒的点。
萨仁的冷笑让宿时漾回忆起自己当年被折磨的痛苦,他缩了缩脖子,又怂又凶地说:“这不是我看你尚且年幼,对你有所误会,一时想岔了吗,你瞪我做什么?!”
被倒打一耙的萨仁:“?”
他湛蓝的眸子微沉,他脸上忽然挂起了笑容,在宿时漾感觉到不妙之际,忽然就抬手将他抱了起来。
萨仁是单手揽着宿时漾的腰,轻轻一用力就让小皇子离地了。
他还仰着脸,凝视着低头一脸懵逼看他的小皇子,笑道:“母后,您现在还觉得我年幼么?”
若非在场还有其他人,他会让宿时漾看看,自己究竟小不小。
萨敖冷声制止:“够了,萨仁,不要再胡闹了。”
他沉冷肃穆的目光落在宿时漾身上,而萨仁在正事上不会故意跟萨敖对着干,只抬眼就知道他的这位兄长要
说些什么了,嗤笑一声便把人放下。
宿时漾摇摇欲坠,脚尖踩在地上还慌里慌张的,于是便抚着萨仁的肩颈,神情有些慌乱,抬眸就看这小屁孩唇角翘起的得意模样。
他没来得及恼羞成怒,就听见萨敖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皇子,此地忽生疫病,泛滥于民,我等不过是在想办法扼制处理此事。你要警惕一二,不可对此轻视。”萨敖面容严肃,实际上也是想要让宿时漾心生畏惧,知难而退。
然而宿时漾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吓得花容失色,他凑上来:“疫病?可有解决之法,为何是你们来?”
说话时他还看了一下江望尘,显然是对自己被排除在外充满了疑惑。
半点都不在意疫病的可怕。
也是,在疫病还未曾大肆爆发之前,天真浪漫又不通俗务的小皇子根本不知晓这种来势汹汹的病有多恐怖。
“小皇子何苦为难自己知晓那么多,难道您得知了这些事情,就会亲身上阵解决么。”一道清朗优越的声音传进了宿时漾的耳中。
声音很高,宿时漾用脚趾头都知道这句话是从谁的嘴里发出来的,他扬起眉头,愤怒道:“我怎么就不可以上了?!”
他头一回,果见身披青蓝色繁纹华丽袄子,头发扎成一束束小辫子,发间绑着红色和蓝色带子的兰烈走过来,还一脸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这下人算是凑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