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婶子,但谁家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咋好意思吃婶子家的口粮,还是给我叔多吃一口吧,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呢,我一个姑娘家胃口也没那么大。”
苏云念很大气地婉拒了。
“这有啥,又不是天天给你吃,俺们一家人牙齿缝里省一口,这个窝窝头也有了,再说你还经常给红英好吃的呢,这又咋算,拿着,甭跟婶子客气,你身子不好,要多吃点补补。”
赵红英也在一边帮腔,苏云念终究拗不过母女俩,谢了又谢。
谁知道就在这时,沈文浩走了过来,先冲菊香婶子母女笑了一下,才对苏云念道:“苏云念,你是不是身体不好啊。”
苏云念挑了挑眉头,不知道这个人来到她面前干什么,从他到乡下宿舍,自己好像没跟他单独说过话,这会儿过来是几个意思?
但人家来问了,她又不好不回答,毕竟住一个院子的,就不冷不热地道:“没啥大事,就是有点累。”
沈文浩好似一点也没感觉到她态度的冷淡,依旧笑盈盈地说:“你是不是有点吃不下?”说完还扫着她手上的玉米窝窝头。
苏云念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是看上了自己手
上的吃的,心里不由得冷笑,不管这男人是不是前世的渣男,都一样的不要脸。
旁边的菊香婶子母女俩也瞪大了眼睛,里面满是惊诧,这,这,这是向云念(云念姐)讨吃的吗?他一个男人是咋想的才说得出口。
“不好意思,我干了一上午的活,又饿又累,这点东西能吃得下,就不劳烦你代劳了。”苏云念一口回绝。
沈文浩见苏云念回绝得那么直白,周围的村民又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看着自己,有些狼狈地回了宿舍。
他们几个人都没有带饭过来,只是早早地让刘玉静回去做饭,她的活由其他知青分着做,到点他们就可以回去吃现成的了。
只是沈文浩走得晚些,正好看见菊香婶子硬塞了个窝窝头给苏云念,他就打了歪主意,没想到苏云念一点都不看在他们同住一个院子的份上。
等沈文浩走了,菊香婶子好奇地问:“云念,这人也是这次新来的?”
苏云念点头,“那是沈文浩,婶子你也知道我早就跟他们分开单吃了,也不知道这人在想啥,明明前两天我都没跟他说过话,他倒是挺关心我的。”
“啥关心啊,云念,你年纪小,可别被这
种人骗了,他就不是想问你要吃的。”
菊香婶一脸八卦地说:“幸好你跟他们分开吃了,不然以后不知道还要受多大的委屈呢,他一个大小伙子也好意思来向你一个姑娘要吃的,呸,不要脸!”
“也许,也许,他是见我身子不好,怕我吃不了那么多……”苏云念试图为沈文浩“解释”。
“念娃子,你啊,就是太好心,把啥人都往好地儿想。”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插了进来,是菊香婶子的男人赵有树。
“当家的,快来吃饭。”菊香婶子忙招呼自家男人。
“刚刚在地里,那沈文浩就不停的摸洋工,扛一捆稻子要歇上好一会,推一段板车就嚷着走不动。
害得俺们好几个小组的活都干得比别人慢,把村长大哥气得差点吐血。”赵有树抱怨道。
活儿干得慢就等于工分拿得少,工分拿得少可关系到年底分粮,能不抱怨么。
吃完午饭,大伙儿又略略休息了一会儿,因为上午村民们纷纷对新来的年青人意见颇大,村长就让六个新来的年青人分成两组,交给两个村民带,总算让这些城里来的姑娘小伙知道什么是建设农村。
但就算是这样,村里
人还是多有抱怨,埋怨新来的城里娃拖慢了他们秋收的脚步。
下了工回到宿舍,这帮从没干过农活的城里娃一个个累了个半死,纷纷叫嚷着腰痛腿麻,都不想去做饭。
苏云念下午上工的时候又在地里晕倒一次,可是她并没有如何佳佳一样,娇气地嚷嚷着不想干活,而是一醒来就回到地里干属于她的活,一点也不偷懒,让跟她一组的菊香婶子看了满脸心疼,后面更是帮着她一起把她的活干完了。
何佳佳知道了,忙向村长举报,也要求村长安排人帮自己干活。
村长看她像看傻子一样,“人家那是自愿帮苏云念的,你要是也能找到人自愿帮你,别说帮你一起干,就算你不干活,全让别人包了,俺也没意见。”
一句话堵得何佳佳面红耳赤,她倒是还想争辩几句,旁边的刘玉静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角,提醒她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秋收就在人们热情高涨和知青们偶尔的抱怨声中结束,等到最后一点玉米进仓,苏云念已经在地里晕了两三次,可每次她醒了却不像何佳佳那样嚷着要回宿舍休息,而是依旧坚持在地里干活,哪怕她干活的速度慢了不
少,也没人说她。
这人啊,就怕有对比,有了苏云念的坚持不下火线,何佳佳就差被人指着鼻子骂娇气偷懒了。
为些何佳佳不知道生了多少闷气。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苏云念一没跟他们吃在一块儿,二没跟她们几个姑娘睡在一个房,叫她有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