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云念已经倒了点温水,正在帮小孩擦身体,见冷明月回来就吩咐,“你先帮他擦着,我去多烧点热水,让他在水里泡一泡。”
“我屋里还有热水,先拿过来把他泡着。”说着就去自己屋里把热水瓶拿过来。
苏云念一边调水温一边道:“不够的,这孩子冻的时间久了,得多泡几次……”
“我去烧。”
冷明月刚出屋,就看到屈建国领着村长和村长媳妇急急忙忙赶过来。
冷明月匆匆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到外面打水进来放在锅里烧。
“多烧点!”苏云念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
“念娃子,这是咋回事?”村长急道:“你们院里咋会多个孩子?”
“村长叔,翠花婶,这我也不知道哇,早上醒过来就听说院里多了个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这最起码也是冻了半夜,要是晚发现一点,怕是根本救不回来了。”
苏云念语气里全是疑惑和庆幸。
其实她是摘了一颗治病的果子喂给这孩子吃了,要不然还真不一定救得活。
现在她还在给孩子泡温水澡,还不敢用太热的水,只能让他的皮肤一点点的适应温度。
所以直到好几盆水之
后,苏云念都满头大汗了,小家伙的体温才算是正常。
可是这算这时,苏云念也不敢让这孩子睡,让听到翠花婶儿帮着给泡了杯麦乳精给小家伙灌下去才直正放了一点心。
“村长叔,您认出这是谁家的孩子了吗?”做完这一切,苏云念把小家伙塞进被窝里问。
村长摇摇头,“面生得很,应该不是俺们村里的孩子。”
“那咋办?报公安吧,无缘无故多出个孩子总不能也私下解决吧!”苏云念也碰到过这种事。
何况,这要是个女孩子,她养了也养了,反正也养得起,可这个是男孩子啊。
村长觉得这件事也不是自己能解决的,就招呼自己儿子一起骑车去镇上报了派出所。
派出所很快就派了公安下来,来的就是田建中和他的一个同事。
“云念,这是咋回事?”田建中在苏云念那看过孩子以后也这么问。
苏云念就把事情又说了一遍,其中她还特地提了一下,昨晚似乎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只可惜,昨晚下了一夜雪,所有的痕迹都被掩盖掉了,田建中他们一时也没头绪,可是看清这孩子的脸后,他又觉得哪里见过。
“小朋友,你叫
什么?”田建中轻声问。
缩在被窝里吃饱喝足的小豆丁只露出个小脑袋,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突然被子一动,苏云念的手指被一只小手握住。
苏云念低头看了一眼,将伸出来的小手塞回到被子里,温声道:“告诉哥哥姐姐们你叫什么好不好?”
“小琤。”奶声奶气的声音低低地在屋里响起。
“小琤啊,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呢,那小琤姓什么呢?”苏云念依旧是笑着问。
“什么是姓?”小琤茫然无知。
“你看啊,这个哥哥姓田,名字叫建中,姐姐姓苏,名字叫云念,这位姐姐姓冷,名字叫明月,咱们的名字都是由姓和名组成的,所以小琤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被子里的小脑袋摇了摇,“小琤不记得了。”
“那你家在哪里?”
一听到这个,被子里的小琤啪嗒啪嗒地直掉泪,可把一屋子的人都心疼坏了。
苏云念和冷明月一左一右地拍着他轻声安抚,好一会小男孩带着哭腔的嗓音才又一次响起,“小琤没有家,大家都说小琤是野孩子。”
苏云念和冷明月对视一眼,有点不知所措,两人都从来没有遇
到过这种事,都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问。
田建中在后面提醒,“问问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苏云念想了想又问:“小琤是来找亲人的吗?”
听她问起这个,小男孩像是想起某种不好的记忆,身子都哆嗦起来,脸色更是白得可怕。
一头扑进苏云念的怀里,“他们绑住小琤的手脚,他们不让小琤吃饭,只要小琤一哭,他们就打小琤,蛋蛋哥哥被他们打得一身是血地拖出去了。小琤就再也没见过蛋蛋哥哥……”
“姐姐,小琤怕……”
苏云念连忙拿起被子裹住小琤,不停地拍着他的背安抚,“好了,好了,小琤不怕,没事了,没事了,再也没人会打小琤了,小琤乖,小琤是个小男子汉,小琤不怕……”
苏云念觉得自己两辈以来都没有说过那么长的车轱辘话,反复地安抚着怀里的小男孩。
屋里众人听了小琤的话,心情各异。
直到小琤哭累了,睡着了,眼睫上还带着晶莹的泪珠。
田建中要说话,被苏云念打了手式阻止,示意他到外面去说。
可是她刚想站起来,就觉得衣角一沉,低头看去,竟见自己的衣角被小琤紧紧地抓在手里
。
苏云念试图掰开他的手,他反而握得更紧了。
冷明月见此,拍拍苏云念的肩,示意她先留下陪小琤,由自己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