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念也没在这问题上纠结,而是又一次看向赵铁锤道:“铁锤叔,我回来时看到咱学校还是泥房子,连上面的顶子都不是砖瓦的,我担心会不会时间长了,再来一场爆雪什么的,再把咱学校压塌。”
听她说到这个,赵铁锤也叹了口气,“学校那房子村长也向上面跑了好几次,就是想让上面拨点钱下来,咱村里自己再捐点,然后把房子翻一下。”
“但上面也困难,现在咱村子的日子是好了,可别的村子还处于贫困线上,村里的年轻人还全都出去打工了,村里的地只留给家里的老人在种。”
“那这样,铁锤叔,你给算算,如果把学校的屋顶都换成砖瓦的要多少钱,这个钱我来出。”苏云念看了陆知行一眼道。
“不行,学校的钱不能由你们再出了,这所学校本就是由你和冷明月捐助的,现在哪还能让你们再出钱翻修?”村长刚进来就听到苏云念的这句话,就开口道。
“云念啊,叔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咱们村里也不能老是占你便宜,这些年你花在咱这学校上的钱已经不少了,如果要翻修学校的屋顶,我让村民们一起出钱,再苦也不能苦了
咱们的娃娃。”
一开始他也钻了牛角尖,觉得都翻修房子了,就一次性到位,把学校建成砖瓦房,倒是没想过先把学校的屋顶换成更结实的砖瓦。
“反正这学校翻修叔会放在心上,但真不用你再拿钱出来了。”村长语重心长地道:“你为咱村想了那么多致富的点子,叔不会让你再出钱了。”
见苏云念还要说什么,村长唬着一张脸道:“这些年,村里因为你的主意,家家户户都挣了不少钱,也让大家伙知道了读书的重要性,大家伙不会不让在翻修学校这件事上有怨言,你就不用担心了。”
“你们能经常想着回来看看就很好了。”村长笑呵呵地说:“不说从咱这下回去的年轻人,就是咱自己村里的年轻人都想着要往外头跑,有些几年都不见得回来一次。”
说到这里又有些伤感,“有些人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呢,就像王会计的两个儿子,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平时难得才打个电话回来,都几年没回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怎么样,王会计两口子都快愁死了。”
苏云念听着村长的唠叨,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开口道:“那几个跟王会
计儿子一起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过吗?”
“可不是,要不是他们有电话回来,他们家里都以为他们出事了呢。”村长叹气,“别人出去打工,惦记着家里的爹娘老小,时不时会寄些钱回来,就那几个,什么都没寄回来过,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问他们他们也不说。”
苏云念心下的感觉就更不好了,不过在没有事实证明之前,她也不多说什么,万一不是,岂不是让村长这些人白担心了。
于是她就在话里话外套一些信息,比如说知不知道那些人走之前都说上哪儿去了之类。
村长对这些也不是很清楚,就把苏云念夫妻带到一家人家,这家的小儿子也跟着王河一起出去,到现在从没回来过,但前几天还打过电话回来。
苏云念拉家常似的跟这位姓林的婶子抱怨着她的小儿子,然后才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她儿子说,主管说他们的业绩不行,一直只给发基本的生活费,多的就没有了,让他们有心回来也没办法回来,但是却说了个模糊的地址,就是在羊城附近。
林大娘拉着苏云念小声道:“云念,你说说这孩子会不会被人骗了啊,人家出去赚钱
,多多少少都往家里寄一点回来,怎么他们连回来的路费都没有了呢。”
苏云念心下有了一种猜测,但她也不好直说,就算她让这位林大娘去报警也没用,一来她不知道儿子具体在哪儿,二来,她儿子些天还打电话回来,就说明人没有失踪,这一般警察也不受理啊。
只能劝道:“大娘,如果你儿子说的是真的,他真在羊城那边,不如你报警试试吧。”
“不行。”果然,林大娘想也不想地就反对,“我儿子是出去挣钱,等他挣到钱就能回来,我要是报警去找他,那多丢人啊。”
“大娘,找人重要啊!”苏云念哭笑不得地道。
“不用,村长家的二林不是也被人骗了吗?他都能去找他堂妹,我儿子就不会自己回来了吗?”林大娘看向苏云念道:“你可不要把这事说出去,我儿子一定能回来的,他说了只要他业绩达标,就回来,帮我养鸭子,以后再也不出去了。”
苏云念点点头,“我不说。”
晚上,夫妻两人碰头,互相交换自己了解到找情况,陆知行问苏云念,“你觉得这些人会在什么地方?”
“你还记不记行我那赵光大哥闲聊
的说起过的一种现象,在羊城那挺普遍的。”
“就是让人卖东西,上家找下线帮他们卖,然后上家还可以从他们的下线里提取报酬,甚至每发展一个下线都是有奖励的。”陆知行想了想试探着问,“他们管这叫传什么来着。”
“传销。”苏云念点头,“现在村里被王河带出去的几个人,倒是挺像进入这种地方。”
“你想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