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饮冰很快收到了回信,他本以为胡惟庸会为自己出头,没想到信里竟是将自己训斥一顿,反而让他安分点。
李饮冰左思右想,最终也不敢忤逆胡惟庸,只能恶狠狠的说道:
“先等个机会,就让那朱文正再多活几天!”
跟班有些不解道:
“他抢了我们生意,该怎么办?”
李饮冰脸色涨红,似有一口恶气难平,半响才说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让老铁他们关了铺子,先去外地避避风头,我们要搞垮朱文正,自己不能被人抓了把柄!”
说完,李饮冰转身就走。
只留下那个跟班一脸懵逼,他蠕动着嘴唇,一直想问又不敢问:
“大人!那酒是我自己掏钱买的,能报销不?一两银子啊!”
…………
朱文正在洪都一连待了快十天,白酒生意很快打开了局面,生意兴旺是指日可待。
只是李饮冰那边却消息全无,他不但没有跳出来闹事,反而关了自己的酒坊,连人手也都遣散了。
这让朱文正觉得,李饮冰是个非常能忍的家伙,堪称忍者神龟!
朱文正思索再三,始终放心不下洪都这边,便让燕云留下,照看家里,自己带着胡大锤和燕飞,前往武昌上任。
朱文正赶到武昌时,正遇到常遇春得胜归来,他押着一大波俘虏,威风八面的进了城。
朱文正看到有一人穿着汉军金紫光禄大夫的官服,却骑着高头大马,跟常遇春并肩而行,一路有说有笑,让他分外疑惑。
常遇春看到朱文正,立即扔下大队人马,独自一人兴冲冲的赶了过来。
“我说大都督,你回来太晚,可是错过一场好戏!”
朱文正奇道:
“有啥好事我没赶上?”
常遇春眨了眨眼道:
“我带兵围了赣州城,一兵不费,就让守军开城投降,可比攻打武昌还要快呀!”
朱文正闻言大笑道:
“当真不错!够你吹一辈子的!”
说完,朱文正又冲着远处那名汉军大官撇撇嘴,问道:
“这就是那赣州守将,为何不将他抓起来?”
常遇春闻言解释道:
“此人正是赣州守将熊天瑞,他因为主动献城投降,得了优待,吴王还赏了他一官半职!”
朱文正见那个熊天瑞左顾右盼,一副贼眉贼眼的样子,忍不住好意提醒道:
“这人看起来很油滑,莫不是假意投降?”
常遇春悄悄点头:
“我觉得也是,这人以前在汉军中就不老实,他打下临江等地后,自称金紫光禄大夫,对陈友谅也是阴奉阳违。
鄱阳湖时,陈友谅命他发兵支援,他只当没听见。陈友谅死后,他又坐视武昌被围不理,反而私自出兵攻打广东,结果遇到大雨天,只能作罢退兵。
这次遇上我率大军围困,他又机灵的投了降,一看就是个两面三刀的东西!”
朱文正越听越奇,忍不住问道:
“既然如此,那吴王为何还要给他官职?”
常遇春耸耸肩:
“我也不知道,只说此人可能还有用处!”
朱文正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老朱看上的人,多半还是有价值的,他也懒得理会,只是看着常遇春派人,将熊天瑞送回应天。
…………
朱文正回到武昌大营,发现燕飞、莫再将的同乡们,竟然已经招募了快五万汉军。
朱文正大喜过望,从中挑选出年轻力壮的两万精锐,其余愿意回家种田的,可以分到良田,还想当兵的,则分散补充进常遇春和傅友德等人的部队。
沐英此时在武昌已经待了快一个月,正准备辞行,见到朱文正回来,又兴冲冲的跑来大营找他:
“大兄!你上次不是说,要教我什么三段击吗?不如就趁今天吧?”
朱文正当时随口一说,没想到沐英倒是上心了,他嘿嘿一笑,当即找来一队火铳手,说道:
“教你三段击之前,有几句话先要叮嘱你!这种战术只能对付步兵冲击,若是遇到大队骑兵,一定要千万慎重,搞不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沐英此时还年轻,并没有多少战阵经验,闻言奇道:
“这是为何?”
朱文正说得没错,元末明初的火器还很原始,即便初步改进后,在射程、威力和射速上,也不足以对抗骑兵。
比如此时火铳只能在十五到三十步的距离上,对粗制铁甲产生威胁,而这个距离,对于高速冲击的骑兵来说,也就是眨眨眼的时间。
就算是用上三段击,火铳手最多也只来得及射出一两轮,就要被骑兵贴脸,长枪手连补位的机会都没有。
历史上,明初火器大多也是用在南方诸侯混战上,等到北伐时,主要依靠的还是弓弩,长枪和明军自己的骑兵。
除非对方傻到拿骑兵硬冲明军营寨,不然的话,火铳手很难找到合适的机会输出。
朱文正一通利弊分析后,沐英顿如鹈鹕灌顶,只觉得读几年兵书,也不如跟着朱文正听听实战经验。
三段射击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