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回去复命,朱元璋一听,竟然如此顺利,也是心中甚慰,当即让礼部着手操办婚事。新笔趣阁
因为胡惟庸祭祖表现出色,这活自然就落到他手中。
胡惟庸回应天后,本来休息了一天,等第二天上班时,同僚个个喜气洋洋,恭喜他受领重任。
胡惟庸一脸纳闷,等弄清楚怎么回事,顿时大惊失色。
别人不知道熊家女儿什么情况,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真是万万没想到,朱文正纳小妾,竟然纳到杨希圣头上了,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
他正在这里焦躁,很快,杨希圣竟然也收到消息,直接找到礼部衙门里来了。
胡惟庸顿时大怒,这小子做事怎么如此不谨慎,只能将他赶忙引到一间单独侧室中。
杨希圣不是不谨慎,而是血压上头,实在忍不住了。
胡惟庸才刚刚关上门,就见他脸色潮红,无比愤慨道:
“那朱文正实在欺人太甚,胡大人,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胡惟庸心中一阵烦躁,这事他能有什么办法,吴王亲自主婚,难道还能打了朱元璋的脸不成?
但杨希圣此时冲昏了头脑,这家伙又不得不安抚,胡惟庸无奈,只能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好言宽慰道:
“大丈夫能伸能屈,你切莫一时冲动,中了对方下怀!”
杨希圣脸红脖子粗,怒道:
“古人云,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事怎么能让我咽的下去?”
胡惟庸心想,这不都是当初你跟李饮冰闹出的事情,惹谁不好,偏偏要惹朱文正,如今麻烦上头,就来只会来找我消遣?
胡惟庸在心中大骂杨希圣一通,脸上却仍是和蔼可亲道:
“希圣!这事不能急躁,若是吴王发恼,你们杨家可就……”
这句话没说完,杨希圣却是猛然惊醒,朱文正固然可恶,但这次可是将吴王都牵连在里面,稍有不慎,连哥哥杨宪都可能被连累。
杨希圣一张脸涨成了茄子,红得发紫,本想看朱文正笑话,结果反倒把自己弄成笑话。
他仍然不甘心的问道:
“这事……难道……难道就这样算了?”
胡惟庸握住他的手,连哄带骗道:
“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你那媳妇还没过门,不值得大动肝火,想想也就过去了?”
杨希圣两眼圆睁,憋屈无比的看着胡惟庸,只觉得自己头上一片草原,绿油油的发亮!
什么叫十年不晚,十年后,朱文正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胡惟庸却步步紧逼道:
“听我一句劝,趁早退了这门婚,不然,一旦风声走漏,怕是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
杨希圣嘴唇紧抿,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最终流下一行清泪,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还是俗话说得好,要想日子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胡惟庸见他终于走了,总算松了口气,别看他刚刚一直在劝杨希圣,其实早已打定丢车保帅的主意。
胡惟庸知道,这事吴王既然交给自己办,他铁定就逃不了责任,而熊氏一女许二婚,这是当下大忌。
一旦传出去,朱元璋丢了王家脸面,那经办人还不是往死里问罪!
所以,这事胡惟庸不能也不敢隐瞒,只能如实向朱元璋汇报,只希望趁着事情还没闹大,赶紧劝吴王收回成命。
胡惟庸打开大门,就直奔王宫而去,真是万万不敢耽搁!
朱元璋本来心情很好,大侄子的个人问题总算要安顿下来,没想到听胡惟庸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差点当场掀了桌子。
朱元璋立即将赵九找来,当面质问道:
“我命你去打探熊氏有无婚配,你竟敢欺上瞒下,真是好大的胆子!”
赵九是一脸懵逼,吓得急忙跪下解释道:
“王上息怒,小人万万不敢!小人登门时,曾仔细询问,那熊父熊母异口同声,都咬定他们女儿并无婚约,小人这才回来复命!”
朱元璋一怔,看起来赵九也不敢撒谎,他又立即命人去查。
这一查才发现,原来熊父熊母果然财迷心窍,竟做出一女二婚的荒唐事情。
而杨希圣身为当事人,也是不闻不问,任由事态发展,差点让生米做成熟饭,弄得朱元璋好生没面子。
幸亏胡惟庸办事仔细,若不是他提醒,那王室脸面真是丢尽。
老朱正在生气时,又有人上奏,说沈金举报杨希圣监督工程,公然索要银两贪污。
朱元璋本来对他印象就不好,闻听此事更是不满,火速安排人手去杨希圣家里一搜,竟然在一包未拆封的蜜饯里,发现上百两银票。
朱元璋终其一生,都恨贪官,贪污六十两都够杀头的,更别说杨希圣这种。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即革职处斩!
可怜杨希圣,在朱文正和胡惟庸的双重算计下,一命呜呼,魂归故里!
经过这么一闹,朱元璋也不好意思再开口,让大侄儿纳妾了。
反倒是朱文正自己想开了,不希望这事再被有心人利用,索性跟老朱坦言,愿意纳家中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