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陈家大院倒是清净许多,闲杂人等全都撤了,门口只站了几个衙役值守。
见到朱文正,衙役不敢阻拦,反而亲自开门将他放了进去。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院子里黑黢黢一片,全靠朱文正手里的灯笼照明。
他才走了没几步,忽然发现小池塘边,竟有一个人影蹲在那里呜咽。
朱文正右臂负伤不能动弹,左手又提着灯笼,见这一幕不由心中一紧,下意识后退两步,小心戒备道:
“谁?”
那人显然也吓了一跳,待借着灯光看清是朱文正,才急急忙忙说道:
“大人是我!萧公公啊!”
朱文正松了口气,走上前用灯笼一照,发现这家伙哭得满脸都是泪水,正解开腰带,蹲在池塘边,竟似有轻生之意。
朱文正忍不住问道:
“夜深了,你不去休息,这是想干嘛?”
萧公公也不隐瞒,哽咽着说道:
“小人自知罪该万死,只想一死了之!”
这种人差事没办好,受责罚也是应该的,只是古代刑法太重,老朱一发怒,弄不好要砍十几个脑袋。
朱文正不忍杀孽太重,便上前一步安慰道:
“你也不用太过害怕,回头我会替你们好言相劝几句。不过,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你自当警醒!”
萧公公跟朱文正素未平生,没想到对方竟会为自己说情,就算活罪难逃也是天大的恩惠了。
萧公公当即磕头拜谢,朱文正却脚下一不留神,险些栽入池塘中。
他站稳借着灯光一看,只见池塘边都是蓬松的新土,有多处草皮都被挖走。
朱文正十分纳闷,便开口问道:
“这池子是一直都在这里的?”
萧公公一愣,突然想起什么说道:
“刚搬进来时,院中并没有池子,反而是有两颗大树,都被我让人砍掉。
后来,陈理说整日被关在院中闲得慌,想挖个池子,做点景观以供观赏。
我寻思着,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便点头答应了!”
朱文正一惊,挖池子要动土,难道说?
他立即将灯笼交给萧公公,自己抽出腰刀,两人奔向陈理房间,萧公公负责照亮,朱文正在地面上四处翻找,就连马桶都被他一脚踢到了一边。
萧公公见他如此着紧模样,在一旁小心说道:
“陈理的房间,我们仔细搜过,不可能藏着暗门地道!”
朱文正却不信邪,又一口气搜了旁边几座厢房,还是一无所获。
如此一来,只剩最后面的那间柴房,朱文正提着刀就准备去,萧公公却跟在身后急道:
“柴房里堆的都是杂物,今日白天我们用长枪刺过,根本藏不住人。大人若是想看,可明早再叫人来搬!”
朱文正却不管不顾,直径奔向后院,一脚踹开柴房小门,萧公公用灯笼一照,两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柴房中堆积如山的杂物,竟然被移动到了另一角,地面上赫然露出一个打开的洞口。
朱文正两步奔到跟前,往下面一看,只见里面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勉强能容纳七八个人。
此时洞里正关着两人,手脚被反绑,口鼻都被塞住,见到朱文正全都呜呜直叫。
萧公公一脸惊讶道:
“这……这是陈理的贴身佣人!”
洞口边还有清晰的脚印,显然人才刚走没多久。
萧公公一拍腿,惊得大呼道:
“这帮贼老天,竟然躲在这里!”
正是这声喊,引得柴房后突然出现了动静,似乎是有人一步踩滑,从高处掉了下来。
朱文正三步并做二步,提刀冲到屋后,正看到几个黑衣人,将陈理从地上扶起来,用肩头顶住,向院墙上送去。
朱文正爆喝一声:
“来人!有刺客!”
这一声吼,慌得陈理手忙脚乱,险些又要摔倒在地。
五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留下一人帮扶陈理,其余纷纷抽出兵刃。
这四人用得兵器在中原极为少见,两人是弯刀,一人流星锤,还有一人用得竟然是杆子鞭。
杆子鞭这种兵器,并非由中原地区发明,而是由西域的牧羊鞭演变而成,所以又叫做西域鞭。
它一段为棍状,另一段连着鞭子,鞭子一端还连着尖锐的刀头。
这种兵器使用起来相当困难,稍有不慎就会伤到自己,所以在古代还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宁练刀剑,不练勾鞭”!
敢用这种兵器的,不是傻大粗,就是个中高手。
朱文正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这种奇门兵器。
那四名黑衣人也不说话,只是眼神凶狠的盯着朱文正,毫无声息的猛冲过来。
朱文正右臂负伤不能用,只能用左臂独力支撑,才刚刚跟两把弯刀一交手,就心中暗叫不妙。
这几人也不知什么来头,身手居然都不弱,左挡右支下,朱文正竟感十分吃力,脚下不住往后退。新笔趣阁
好不容易避开两把弯刀,那支杆子鞭又迎面破风而来,朱文正奋力用腰刀一挡,却只是挡在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