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刚刚在家换好衣裳,屁股还没坐热,就收到了朱元璋的圣旨,其措辞之严厉,实属罕见。
胡惟庸知道事情闹大了,再胡搞下去,朱文正死不死不好说,自己脑袋肯定要搬家。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拿出一身本领,发动六部上下齐心协力,一边在南京郊外火速搭建出大量窝棚,一边将仓库里的粮食,成批成批的外往拉。
还别说,胡惟庸一旦认真起来,效率还真不是盖的,很快就稳住了数万难民,就算后续再有人来,救援工作也在有条不紧的展开。
朱标对赈灾也十分上心,在征得父皇许可后,便带上几个侍卫,亲往难民营督察各项工作。
看着朝廷官员们在胡惟庸的组织下,爆发出强大战斗力,无数难民因此得以安生,朱标越发觉得,昨日父皇的那番话,的确有道理。
只是京师难民的问题暂时压住了,可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胡惟庸表示,如今六部加班加点,全力赈济灾民,在这种情况下,暂时没法抽出太多粮食北运。
朱标知道,这也是实话,只是大兄那边,恐怕又要麻烦了。
心里装着这个麻烦,朱标又是一晚没睡好,第二天起来眼皮都差点睁不开,直觉得浑身腰酸背痛,一点精神都没有。
他随身的小太监看了都心疼,忍不住劝道:
“殿下!赈灾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都督安排的晨练您几日都没去,小心累坏了身子!”
朱标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大兄走时还特意叮嘱过,自己身体较弱,更应勤加锻炼才是。
于是,朱标顶着两个黑眼圈,就出现在一众勋贵子弟眼前。
常茂正懒洋洋的靠着根柱子偷懒,一见太子突然来了,顿时屁颠屁颠跑上前,请个安就自告奋勇道:
“殿下!几日不见,可想坏我了。我最近刚学了个新把式,要不要我陪您练练?”
朱标哪有心情搞对练,过来只是想打熬下力气,便礼貌的笑笑道:
“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再奉陪吧!”
徐辉祖正提着口宝剑,练了一身大汗,他眼力介好,看出朱标心事重重,便主动过来询问道:
“殿下可是有心事?”
徐辉祖温文儒雅,很对朱标胃口,两人平日里就互相欣赏,朱标见发问的是他,也不隐瞒,当即将前方缺粮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个时候,李景隆看到几人聚在一起,也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大大咧咧走了过来。
他早上吃得多,饿得又快,时常晨练开始还没吃完,朱标早就司空见惯,倒也不以为意。BiquPai.
李景隆拿起猪肉粉条包子,狠狠咬上一大口,嘴边肥油直流,听说灾民都吃不上饭了,忍不住说道:
“没饭吃,可以吃马呀,虎威军不是还有一万多匹战马留在南京,都运过去,够几十万人吃上十几天!”
朱标一呆,虽然觉得十分荒唐,又隐隐觉得有些道理,真要逼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一旁常茂听到了,却忍不住大骂道:
“你个吃穷家当的败家玩意!你爹没教过你,武将就是饿死也不吃胯下之马。
这是打仗救命的伙计,今天都吃了,明天元狗就该打上门了!”
李景隆被常茂当着太子的面一骂,顿时脸红耳赤,直觉下不来台,忍不住怒瞪了他一眼。
常茂一看这小子竟然还敢犟,当即挥舞拳头道:
“看什么看,小心茂太爷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朱标看着眼前两个活宝,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明明两人老爹都是大明数一数二的好汉,偏偏怎么就生了这么宝气的儿子?
另一边,徐辉祖虽然年纪不大,表情却如成人般稳重,他听完认真思考片刻,突然说道:
“值此非常时期,或可征调军粮救急!“
朱标听完两眼一亮,仿佛打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忍不住问道:
“辉祖!你快详细讲讲!”
徐辉祖皱起眉头,一脸认真的回忆道:
“我听爹爹说过,凡是大军出征,必先筹备好粮草。
若是路途遥远,还要在中途设立几个兵站囤粮,以备不时之需。
北伐军此次规模宏大,行程又远,中间正好路过河南,一定有兵站存储备用粮,若是都督就近派人去取,或可解燃眉之急!”
李景隆刚刚提议吃马,被骂败家,此刻忍不住说道:
“这是军粮,拿走了北伐军怎么办?”
朱标一脸紧张的盯着徐辉祖,心里有着同样的担心。
徐辉祖却自信说道:
“这种存粮通常都有多余,北伐军暂时也用不上,只要一个月内能还回去,应该不会有影响!”
朱标听完大喜,这可是供应二三十万北伐军的粮草,足以支撑难民一段时间,忍不住问道:
“你可知道河南兵站设立在哪儿?”
徐辉祖有些惋惜的摇头道:
“此事恐怕只有北伐军高层和户部大员知晓,大都督平时若是不过问,估计也是不知道的!”
朱标大失所望,常茂听到这话,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