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声厉喝,两个小厮冲上前,一脚踹翻秦子信面前的竹篮。
铜板从篮子里滚出来,散落一地。
有人争相上前,去抢地上的铜板。
眼见着自己辛辛苦苦挣到的钱被别人抢走,秦子信连忙弯腰去捡,但他的手刚碰到一枚铜板,手指就被人一脚踩在地上,疼得他眼泪直窜。
秦子信抬起头,便看见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孩,年纪和他相仿,但面相很凶,长得肥头大耳一身横肉,头发编成一股股小辫,每一股还用珍珠串着,串了满头珍珠,活像刚从海里爬出来的蚌精。
秦子信怒目而视:“你怎么可以随便打翻别人的东西?”
“爷爷打的就是你!”
男孩一脚踹开秦子信,踩着地上的铜板冷笑。
“来白云县卖东西,经过爷爷我同意了吗?”
秦子信捂着肚子,“我卖东西,又不偷又不抢,为何还需要经过别人同意?”
男孩趾高气扬道:“这白云县是我钱家的,哪怕是来挣一个铜板,都得经过爷爷我的同意,没经过爷爷我的同意,这些钱你休想带走!”
“哪有这样的道理?”秦子信紧紧握着掌心里的那枚铜板。
这是他第一次凭自己本事挣到钱!
凭什么交给别人?
见自己弟弟被这般欺负,秦子义冲上前一把拎起男孩后脖颈,如同拎着一只黑毛狗。
“屁大一点的娃娃还想当爷爷?我打的你亲爷爷都认不出来!”
话落,他一拳砸在男孩的脸上。
男孩的右眼刹那间就紫了,肿的老高,他泪眼汪汪地指着秦子信,一脸不可置信,“你……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打都打完了!”
秦子义沉着脸,他知道眼前这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孩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人。
但是伤害他兄弟的人,就是把翡翠焊在脑袋上,他也照打不误!
男孩气得浑身发抖,他一抬手,身后的小厮立马扛着木棍冲上前。
“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连我们钱家的大少爷都敢打?简直找死!”
六个小厮冲上前,举起木棍就想往秦子义和秦子信脑袋上敲。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赵大运一脚给踹飞了。
赵大运天生力气大,抬腿一个横扫,绊倒两个小厮。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木棍,三下五除二就把冲上来的小厮撂倒在地。
那些小厮挣扎着爬起来,赵大运单手拎着一根木棍,棍子的另一头在空中划开一个半圆,敲在每一个小厮右脸上,最后在男孩大脸的鼻根处堪堪停下。
小厮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捂着嘴角喷出来的血,痛得直在地上打滚。
男孩没想到对方是个硬茬子,吓得整个人直哆嗦。
“你……你们竟然敢打我!我爹可是嘉南一霸,我活了十二年,就没有一个人敢打我钱满的脸!”
赵大运随意地拎着那根木棍,往钱满脸上一丢,都没用力,就把钱满的鼻子砸出了血。
“现在,有人敢打了!”
“啊——”
钱满捂着鼻子惨叫一声,粘稠的液体流到掌心,他举起手一看,满手都是鼻血。
“你……你们简直找死!你们给我等着!”
说着,钱满就想回去喊人。
但赵大运哪里会给钱满回家摇人的机会?
他一掌劈向钱满,把他压在地上,“是你挑衅在先,打翻我弟弟的竹筐。”
秦子义也冲上前,压住钱满另一半身体,“我们卖点水果,碍着你什么事了?”
冬宝站在秦月香怀里,兴奋地挥着两只小手,给自己爹爹舅舅打气,“哒——哒——”
秦月香按住兴奋不已的冬宝。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学人家收保护费!”
赵大运骂道:“什么白云县是你家的,你这么厉害,咋不把白云县改成钱家县?”
“这么喜欢当爷爷,要不我把你嘴里的牙全敲了,让你好好当老爷爷?”
说着,秦子义就去掰钱满的嘴。
吓得钱满赶紧求饶,“好……好汉饶命,我知道错了!”
秦子义掰着钱满的下巴,“真知道错了?”
钱满哭喊道:“我真的知道错了,别……别敲我的牙,我不想当没有牙的老头子。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赵大运松开钱满,嫌恶地擦了擦手。
“把地上的钱全都捡起来,还给我弟弟,再给他道个歉,我就放过你。”
钱满从地上爬起来坐着,捂着脸有气无力地朝身后挥了挥手,“你们快点把他们的钱捡起来还给他们。”
那些小厮听见这话,乖乖趴在地上捡钱。
赵大运拾起木棍,指向钱满:“我让你捡!”
他可是钱家大少爷!
竟然要他弯腰捡这些破铜板?
钱满瞪着赵大运,眼底满是恨意,只恨今天人手没带够,不然定把这家人打的满地找牙。
如今只能暂且忍着。
钱满扶着脸站起身,“行,我捡,捡就捡,我来捡……”
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