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小乞丐惨叫一声,面色扭曲地捂着裤裆在地上直打滚。
见小乞丐疼得翻来覆去,有人指着柳七七和冬宝愤愤不平道:“你们怎么可以拿石头砸一个乞丐……”
但他话还没说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闭上了嘴巴。
一个绣着柳叶的素锦荷包从小乞丐的裤腿里掉了出来。
荷包刺绣精致,一看就是姑娘家的东西。
冬宝迈开小腿不急不缓地走到那个乞丐跟前,弯腰捡起地上的荷包,将里面的银子掏了出来。
看见冬宝手心里的荷包和银钱,围观的人群立马安静下来。
原本那个指着柳七七和冬宝想替小乞丐伸张正义的路人此时也乖乖闭上嘴巴,噤若寒蝉。
原来这个小乞丐真偷了别人的钱袋子!
他真的是个小偷!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向小乞丐的目光都充满了谴责。
“你这孩子怎么能偷别人的东西,还撒谎?”
“人不干不净的就算了,手脚还不干净。”
“亏我们刚刚还替你说话!你这个小偷!”
小乞丐捂着裤裆又气又羞,他脸色涨红,像鹌鹑般缩着脑袋,再没有刚才的理直气壮,也说不出来一句辩解的话。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衣麻裙的妇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把将小乞丐护在怀里。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回事?”
柳七七走到妇人身旁,解释道:“我们没有欺负你儿子,是你儿子偷了我的钱。”
“我儿子才八岁,小孩子懂什么?他……他……”
妇人说着,仰头看了眼柳七七身后那个小女孩手里的荷包,底气不足地接着说:“……他可能只是觉得这个荷包好看,想看一看而已,你们怎么能说是偷呢?”
“你……”柳七七被这妇人的话气到无语。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便是如此。
柳七七低头看了眼冬宝,却发现冬宝木着小脸定定地盯着那个妇人,漆黑的瞳仁晦暗不明,让人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柳七七牵起冬宝的小手,却发现她手心冰凉,“冬宝,你怎么了?”
“我没事。”冬宝朝柳七七笑了笑,然后歪着脑袋问道:“七七姐,偷别人的东西是不是犯罪啦?”
柳七七点头道:“是盗窃罪,按南岳律法最少杖二十。”
冬宝听罢轻轻嗯了一声,指着妇人怀里的小乞丐淡声道:“我们去报官!”
听见报官这两个字,妇人脸刷一下白了。
她望着冬宝,恨恨道:“你这小孩子,你懂什么?就拿了你们的荷包而已,我们道个歉不就行了?屁大点事就报官,想让我们挨板子,你这么小心肠怎么这么恶毒?”
恶毒吗?
比起一出生就被丢进雪山挨饿受冻,打几块板子又算得了什么?
冬宝沉默地盯着赵小秋,嘴角淡淡勾起,真没想到时隔三年她还能在嘉南城撞见她。
看着轮落成乞丐的赵小秋母子,冬宝眯了眯眼。
“不挨板子,你儿子以后还偷东西怎么办呀?”
“婶子,还是让衙役打一顿吧,打一顿就好了。”
赵小秋气得脸色铁青,她看着面前满脸微笑的小女孩,只觉得咬牙切齿。
她不明白这个小女孩为什么对自己敌意这么大,她又没有招惹过她!
柳七七站出来说道:“我家小妹说的对,不问自取便是偷,虽然他这次偷的银钱不多,但若不加以约束管教,难保下次不会做不出来更严重的事情,我们报官也是为了你们好。”
“你……好一个为了我们好啊!大伙都听听这是什么话?送别人进衙门还说是为了别人好?”
赵小秋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闹地满地撒泼打滚。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娘死的早,家里的兄弟不管我,一个人逃荒到这嘉南城,男人也跑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一个八岁,一个才五岁……”
“可怜我们没有田种也没有房子住,只能靠乞讨为生,沦落成要饭的叫花子,可我们都这么惨这么可怜了,你们竟然还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孩子做错了事情,我这个当娘的不心痛吗?你们要是还气不过,我把他打一顿给你们消消气行不行,求求你们放过我可怜的孩子……”
赵小秋抱着怀里的孩子泪如雨下,一边打一边哭:“狗娃你这孩子,你怎么不听娘的话……”
叫狗娃的小乞丐挨了打,瘪着嘴泪眼汪汪地看着一旁的人。
见母子俩人哭得这么可怜,围观的人顿时说不出谴责的话。
甚至有人站出来维护赵小秋母子俩:“两位姑娘,你们就放过这个小乞丐罢了,他们也是没钱,走投无路才拿了你的钱袋子,你就当发发善心,别报官了!”
“我也是当娘的人,小孩子调皮捣蛋也是常有的事……”一位大着肚子的妇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扶起赵小秋,还往她怀里塞了一把铜钱,“这钱你拿着,给孩子买点吃的吧!”
赵小秋连忙接过钱朝那妇人连连磕头道谢。
狗娃捂着屁股跪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