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的竟然是当官的钱袋子,还是这么大的官!
王狗娃吓得肩膀直打颤,他怕柳七七看出自己的异样,只能勾着脑袋双手抱着胳膊强装镇定。
反正钱袋子和玉佩都不在他身上,应该查不到他。
很快,秦子信带着捕快赶了回来。
茶楼里已经被冬宝提前清过场,司马玉霖坐在院子里,冬宝则带着茶楼里其他人立在院墙下。
除李四松忙着做糕点和宋海棠在幕后弹琴没有机会接近司马玉霖之外,柳七七、赵春桃、王狗娃还有冬宝自己都在接受司马玉霖随从的盘问。
秦子信带过来两个捕快。
这两个捕快以为是一桩小小的钱财丢失案,没怎么放在心上,看见茶楼大门紧闭客人也都被清了出去,还觉得很奇怪。
直到他们走进后院,其中一名捕快曾经跟县令去过府衙,看见司马玉霖那张脸立马认了出来,他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人见过知府大人!”
司马玉霖抬手轻轻挥了挥,原本他也不想惊动当地的县令,但如今丢失的东西对他太过重要,等他抓到那个小偷,他一定要把他送进大牢里关个三年五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偷东西。
捕快起身恭敬地问:“敢问知府大人丢了何物?是何时丢的?”
随从走上前道:“我家大人丢的是一块玉章和一个钱袋子,玉章乃是京都大师用汉白玉所雕价值连城,还在钱庄拓了印可随意支取钱财,一应奏章文书也需此章。钱袋子里有金银银票将近一千五百两。都是在这茶楼更换衣物时丢失。”
价值连城?
听见这几个字,王狗娃激动地抬起头,那块石头竟比他想象的还要值钱。
只要他过了这一关,顺顺利利地把那块玉石带出白云县,他以后就能过上大富大贵的好日子了!
王狗娃越想越兴奋。
冬宝仰着头,默不作声地打量着王狗娃眼底的情绪,勾起唇角轻轻哼了一声。
可怜的孩子,高兴不了多久了哦。
捕快听完随从的话,神情立马变得严肃认真,他扭过头冷冷扫了一眼院墙下的几人。
“就是你们几个和知府大人有接触?姓甚名何,几时进的包厢,今日都做了什么,速速说来!”
捕快常年捉凶惩恶,面带煞气,令人生畏。
王狗娃不知觉就敛了气息,不敢说话。
柳七七年龄最大,她率先走上前:“民女柳七七,负责制作茶饮,两刻钟前曾进包厢,给知府大人冲泡茶水。”
“民女赵春桃,负责茶楼跑堂,今日往包厢内送过三次茶水点心。”
“民女冬宝,草民秦子信,今日一直伴在知府大人身侧,负责招待。”
几人依次说完,这才轮到王狗娃,他学着秦子信作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揖。
“草……草民名叫王狗娃,负责擦洗茶具,两刻钟前曾给知府大人送……送了一趟茶。”
捕快喝道:“既然是擦洗茶具的,怎么跑到前面端茶送水了?”
王狗娃被捕快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今……今天太忙了,忙不过来,我才出来帮忙送茶水……”
“我问你话,你结结巴巴支支吾吾干什么?”捕快走到王狗娃面前,用长靴挑起他的下巴,“莫不是心虚?”
“不,不是!”
王狗娃胆战心惊地摇头。
他想说他之所以结结巴巴支支吾吾的是因为你这个捕快长得太嘿人了,吓死他了!
捕快狐疑地打量王狗娃一眼,这孩子痞里痞气,长了一张爱犯事的脸,一看就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孩子。
他弯下腰一把将王狗娃拎了起来,“既如此,让我们搜个身!”
“官爷只管搜,小的清清白白,绝没有拿知府大人的东西。”
王狗娃摊开两条胳膊,挺着胸脯,一副尽管搜查的模样。
见他如此坦荡,捕快微微皱眉,难道是他的怀疑出错了?
不管了!
反正每一个人都得搜身,先搜吧!
捕快动作粗鲁地拽开王狗娃的上襦,他刚想把手伸进去搜查,就听见什么东西哐的一声掉在地上,听起来沉甸甸的。
他低头一看,是一个绣花精美的宝蓝色荷包。
捕快将荷包捡了起来,“这是你的东西吗?”
王狗娃看见那个荷包,脸色顿时变得灰白,宛如将死之人,这……这个钱袋子明明被他埋进柜台旁的花盆里,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
这怎么可能?
他亲手埋的啊!
王狗娃使劲晃了晃脑袋,他不敢相信,这绝不可能!绝不可能!除非世上有神仙,否则绝对不可能把他埋进花盆里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他怀里!
冬.小仙女.宝默默一笑,深藏功与名。
拿完叉烧肉回来时,她就注意到了柜台旁那颗招财树盆里的土有松动的痕迹。
王狗娃做的很小心,花盆上还有柜台上沾的泥土都被她擦拭的干干净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花盆被人动过的痕迹。
但她就是注意到了。
不是因为她太过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