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把明晃晃的杀猪刀,秦月香只觉得血液逆流直冲脑门,她掐着腰吼道:“冬宝,你……你什么时候拿的刀?娘不是给你藏家里了吗?”
“嘿嘿嘿。”做贼心虚的冬宝挠了挠后脑勺。
虽然她娘总是藏她的杀猪刀,但每次都藏在同一个地方。她都不用动脑筋,直接爬到床洞底下,就能找到她的宝贝杀猪刀,然后顺手收进空间里需要用的时候偷偷拿出来。
秦子义从冬宝手上接过杀猪刀,围着那棵檀树转了一圈,最后爬上去挑了一段躯干最好的枝丫砍了下来。
两臂宽的木头不算太粗,杀猪刀勉勉强强能砍断。
木料被砍下来后,秦子义像抱着老婆般抱着一块木头疙瘩喜笑颜开地下了山。
秦月香把杀猪刀给没收了。
冬宝瞅了两眼自己的宝贝小刀,捉摸着回去的路上找个机会把它偷回来。
儿女的小心思从来都逃不过父母的火眼睛金。
秦月香自然也清楚冬宝的小心思,她眉头直皱,“冬宝,这把刀真的太危险了。阿娘不只是害怕你伤到别人,阿娘最害怕的是你割到自己!”
“阿娘知道你喜欢刀,阿娘给你买一把没开刃的小刀好不好,还可以切面团。你这个刀没有刀鞘,真的太危险了!”
冬宝托着小脸,可怜兮兮地瞅着秦月香手中的杀猪刀,“阿娘,冬宝真的特别喜欢这把刀,它配了冬宝三年,它是不一样的。阿娘可以给冬宝的这把刀做一个刀鞘吗?”
听冬宝这么说,秦月香转念一想,这把刀是冬宝周岁宴亲自抓的,感情不一样,她若是强行把这把刀扔了换成别的,只会惹冬宝伤心,倒不如给这把刀打个刀鞘带着,把刀刃封死,又安全又不会让冬宝不高兴。
于是三人回城时,直接去了城东的打铁铺。秦月香把杀猪刀递给铁匠,让对方按照这个尺寸打一个严丝合缝的刀鞘。
秦子义则是在附近转了一圈,顺便买了一套木雕工具。
另一边,秦子仁一个人在客栈温习,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傍晚,屋内的光线暗了下来。
他合上书本,心想着冬宝她们应该快回来了。
刚这么想着,房门外突然响起几道轻轻的扣门声。
秦子仁以为是冬宝回来了,连忙放下书卷,起身快步走过去开了门。
不曾想门外站着的人是钱娇。
她今天穿着一身金橘相间的牡丹抹胸大袖长裙,头上戴了满头翠鸟羽毛做的珍珠点翠发钗,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几斤重的金项圈,整个人富贵华丽光彩夺目。
夺目得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只能注意到满头珠翠。
因为钱娇生来相貌普通,她也知道自己相貌普通,所以总是费劲心思打扮,以为只要身上的漂亮物件够多,自己就能变漂亮。
殊不知那些金银首饰只会把她衬得更加俗不可耐。
秦子仁忍不住腹诽,钱娇和钱满还真是亲兄弟,一个喜欢当蚌精,满头珍珠,一个喜欢当鸟精,满头点翠。
秦子仁不喜钱家人,所以看见钱娇后,他没有说话直接关上房门。
钱娇没想到自己精心打扮一场,不仅没让秦子仁多看自己一眼,他还如此冷漠,顿时又气又羞。她抬手按住门,语调霸道无理:“怎么?秦公子觉得我是瘟神,竟如此避之不及。”
秦子仁冷声道:“钱小姐多虑了。我只是觉得你一个有夫之妇来我房中并不合适。”
钱娇听见这话仰头笑了起来:“原原来你是介意我有丈夫。你放心,他不敢计较,我的事还轮不到他管。”
她说罢,直接无视秦子仁阻挠,自顾自地踏进房中,随意地扫了一眼房间的摆设。
“秦公子这住的未免也太简陋了啊,若当初跟了我,住的地方怎么说也该是天字房这样的上等厢房啊。”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这些道理想必钱小姐不会懂。”
秦子仁扶着门边,给钱娇做了个请她出去的手势,冷声道:“你我非亲非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礼不合,还请钱小姐速速出去!”
钱娇越看秦子仁,越是心生喜欢。
从小到大。只要她钱娇想得到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所以面对秦子仁的冷漠,她反而升起一股没来由哦征服欲。
钱娇走到门边,却没有出去,而是顺势一歪,半边身子倚在门上,她伸手摸上秦子仁哦衣领,语调娇柔充满挑拨的滋味,“秦公子不如跟了我。只要秦公子肯跟我,我这就把江枫那个废物给休掉,娶你进门!让你这辈子有花花不完的银子!”
秦子仁猛地退后一步,与钱娇拉开距离,“我已有心仪之人,还请赵夫人自重。”
“赵夫人不仅是女子,也是人妇,该知道何为脸面。若是连脸面都不要了,这么多脂粉还有何处可涂?”
这话无疑是在骂钱娇不要脸,她何曾被人如此奚落过,气得当场拂袖而去,狠狠摔上了门。
看着被摔的晃荡直响的门,秦子义只觉得心底生寒。
这世上多的是仗着家里有钱或是有权而横行霸道之人,他只有站在更高的地方,才能制止这些人的行为。
想到这里,秦子仁顿时心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