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疑惑地转过身,便看见跟在他身后的冬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臭丫头,离我远点,别让我沾了晦气!”
冬宝抱着胳膊堵在巷口,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江枫见冬宝身后并没有一个人跟过来,只有她一个小丫头,他冷哼一声,秦子仁他打不过,他还打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
他脸色阴沉地走向冬宝:“你这个臭丫头,刚刚在医馆里是不是你偷偷拿针扎我的?”
“我正想找你算账,没想到你自己找上门来了,看来我今天不收拾你一顿,你就不知道谁是你爹!”
江枫拎着拳头直直地砸向冬宝,他打算先把冬宝揍一顿好好出出今天受的恶气,然后再把冬宝打晕卖给人伢子里换一大笔钱。
江枫只顾着打心里的算盘,完全没有注意到冬宝看见他冲向自己时并没有躲,反而还牵起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江枫心下疑惑,心想着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但他顾不得管,只想把拳头砸在冬宝脸上,发泄今天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就江枫拳头即将落在冬宝脸上的前一秒,冬宝手掌心突然凭空变出一个茶壶,她拎着茶壶朝江枫冷冷一笑,滚烫的开水迎面泼了过来。
又臭又辣的开水泼到江枫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所过之处燎红一大片水泡,惨不忍睹。
江枫被烫得惨叫不停。
那水若只是烫也便罢了,里面还火辣辣的像是掺了什么其他的东西,让他痛不欲生。
冬宝收起茶壶,面容冷淡:“烫吗?我阿娘被烫的时候也是这般疼。”
江枫指着冬宝骂道:“你……你是什么你是什么妖怪?你怎么会变戏法,我刚刚明明看见你手上什么都没有!”
片刻后,江枫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什么,恍然大悟道:“那天晚上来钱家逼迫我放过宋婉的人也是你,你不是人,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着江枫因为生气近乎癫狂的模样,冬宝并不害怕,反而还望着江枫笑了起来:“江叔叔,你莫不是疯了?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啊?”
“人的心不干净,里面才会长出邪祟。”
“江叔叔如今这个样子,倒像是个妖怪!”
银铃般的笑声消失在巷口,冬宝跑了出去,在外面喊了几声。
“疯叔叔、疯叔叔……里面有个疯叔叔!”
听见冬宝的声音,有人好奇地跑进巷子里看,便看见江枫抱着脸在地上打滚,一边滚一边骂,张口妖怪闭口鬼魂,那样子可不就像个疯子。
那人惋惜道:“看着人像是个书生,莫不是没考好疯了?”
“这还没张榜,这么快就疯了!”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没有在意江枫嘴里那句“冬宝是个妖怪”。
因为比起天真浪漫的小姑娘,疯疯癫癫的江枫更像是被鬼魂附体的邪物。
他们怕沾上邪祟,便都不敢走上前去帮忙,徒留江枫一个人在地上疼得打滚。
张榜的这一日,考试院一大早就被人山人海围的水泄不通,到处都是人头,远远望过去连考试院的大门都看不见。
冬宝一行人来的比较晚,在最外面根本进不去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见冬宝秦月香宋婉垫着脚尖着急地往人群里面挤,秦子仁连忙拦住她们。
秦月香疑惑道:“你不着急看到结果吗?”
“考没考中都是已成定局的事情,早看晚看又有什么关系?”秦子仁一脸云淡风轻。
听秦子仁这么说,冬宝秦月香宋婉她们便不心急了,一行人在附近的阁楼找了个茶座坐了下来,打算等别人看完再过去看。
不多时便有官员出来张榜,街道上的人头立马围了过去,里三层外三层把榜单遮挡得严严实实,都是着急看成绩的书生或者书生的家人。
这其中的人就有脸上缠着纱布的江枫。
他其实不敢来看成绩,心里没底,但是又不得不来看,因为钱娇还等着他回去复命。
江枫仰头看着榜单,习惯性地从最后一名往前看,最后一名不是他,他呆了呆,也不知道这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
江枫接着往前看,顺着三甲二甲一甲一个一个倒着看,三甲里面没有他,二甲里面也没有他,他最后看上一甲时整个人一脸颓废,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从一甲最后一名往前看,一直看到最后一个都没有他的名字,反倒是秦子仁的名字写在了最上面。
秦子仁竟然是会试第一!
怎么可能?他怎么又考了第一?
漳州占据南方六省,才高八斗的学子比比皆是,他一个嘉南来的怎么可能考得过这些人?
比起自己没考过,秦子仁的高中反而让江枫更受打击。
他气得快要疯癫,指着榜单喊道:“不可能不可能!第一不可能又是他!这一定是假的假的!”
江枫想要去扯那个榜单,但是还没靠近就被其他人按住。
“你这人自己名落孙山气不过,就要撕榜单?这么多人还没看,你怎么这么自私?况且私揭名榜可是重罪,你想挨板子啊?”
江枫被其他学子厌恶地推到一旁,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