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祺夏安,秋绥冬禧。
时隔七年,金沙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安置流民满目疮痍的荒山野地了。
三年前,冬宝提议在山上种植果树,如今的金沙村硕果累累。村民们将一筐筐的苹果、香梨、脐橙、红柚、金芒……运出村子,销往各地,金沙村的名气传遍整个岭南,村民们也凭借售卖水果赚得盆满钵满,家家户户都住上了青砖房。
“咱们村风水好,种的果子比别处甜。这不,我这车香蕉刚拉到城里,城里人一听是金沙村产的香蕉,上来就一抢而空。我才卖了一天,就全都卖光,赚到了十两银子。”
“我昨日卖的钱和你差不多,一天就能赚这么多,这放到从前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也不枉费咱们天天给果树除草驱虫,大晚上守在山里,生怕果子被鸟叨坏了。”
“我前几天看见秦大忠和秦二孝两个人背着几筐布袋子,把橘子树上的小橘子全包起来了,说是这样橘子就不会被鸟叨了被虫叮了,还能让橘子长得又大又甜,明我也让我家婆娘多缝点布袋子。”
“秦家兄弟俩咋这么聪明,竟能想到这样的主意!”
“那是秦家两兄弟想的,我听大忠说这主意是冬宝那丫头想出来的!”
“冬宝那丫头可真聪明!”说话的那人偏过头,正好看见田埂上那抹橘红色宛如小太阳般的身影,笑着道:“那不是冬宝吗?”
一望无际的田野里,种满了绿油油的水稻,一个身形修长的小姑娘沿着田埂往前走,她比同龄人略高一些,对襟掐花的长褙子穿在她身上很是得体。
秀眉细长,眼眸明亮,宛如一剪秋水含在其中,鼻根挺而小巧,唇瓣红而粉嫩,头梳双环髻,圆润的耳垂上挂着对珍珠耳坠,衬得耳垂下那颗朱砂痣更加鲜艳。
七岁的冬宝宛如荷塘里的荷花,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是村里相貌最出众的小姑娘。
看见路上的村民,冬宝笑意盈盈地打了声招呼:“赵伯伯,朱叔叔,你们吃了没?”
“吃了吃了,冬宝这是要去哪里?”
“去县里。”
冬宝说罢,便看见等在村口大槐树下的秦子信,抬腿朝他跑了过去。
两人坐上马车,去往白云县。
冬宝打量了一眼秦子信今日的装束,笑道:“小舅舅如今真是仪表堂堂、风流倜傥、帅气逼人……”
秦子信被夸得不好意思,“冬宝,你就别打趣我了。”
“冬宝说的是实话,怎么能说是打趣?”冬宝捧着脸,笑道:“小舅舅自从和沫沫姐姐定亲后,就越来越帅啦!”
提起钱沫沫,秦子信问道:“冬宝,前几日你说你有新的生意想做,到底是什么生意啊?是去嘉南城开茶楼的分店吗?”
他想跟着冬宝做新的生意,早点攒够钱,把钱沫沫娶到手。
“是,也不完全是。”
“那是什么?”
冬宝买了个关子,垂眸浅笑:“小舅舅别心急,等去了茶楼你就知道了。”
历经三年苦心经营,秦氏茶楼在整个白云县名声大噪,不光是白云县,在其他县城也声名远扬,每天都有远道而来的客人想要一品青桔柠檬茶。
每天茶楼都客如流水,柜台上的算盘都没歇口气的功夫,等位的顾客能从天亮等到天黑。
如今的茶楼早已接待不了那么多的客人,必须得扩大规模。
到了白云县,冬宝领着秦子信在街头巷尾逛了好一会,秦子信不知道冬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急道:“冬宝,茶楼还等着我回去算账,等舅舅得闲,再陪你逛街吧。”
冬宝忽然停了下来,指着面前一栋楼宇,笑着转过头:“小舅舅,你喜欢这栋楼吗?”
秦子信抬起头,看见面前富丽堂皇的三层带院阁楼,这楼原是白云县生意最好的吉祥酒楼,只是自从酒楼的老板过世后就经营不善,老板的儿子想把这酒楼转手,但是大型酒楼哪有这么好转手,门上的告示贴了半年都无人问津。
秦子信道:“喜欢是喜欢,这地不仅位置好环境还好,但是……”
“没有但是,它,如今是我们的了。”冬宝打断秦子信的话,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秦子信惊得舌头差点打结:“你……你把它买下来了?”
冬宝点头,道:“两千五百两,加上楼里的桌椅板凳一应摆设,一共是三千两。”
“三……三千两!”秦子信猛地抓住冬宝的肩膀,激动道:“你把咱们茶楼这三年的盈利全花出去了啊!”
秦子信突然觉得茶楼三年白干了!
一夜就被他这个小外甥女挥霍一空。
冬宝不以为意地拍了拍秦子信的手,“有投资,才有收益。投资越大,收益越多。”
秦子信道:“投资越大,风险越高。”
冬宝道:“风浪越大,鱼越贵!同理,风险越高,收益越是可观!”
秦子信最终妥协,“好吧!你是东家,我听你的!”
冬宝笑了笑,领着秦子信进了吉祥酒楼,秦月香已经在酒楼里等着了。
看见秦月香,秦子信疑惑地看向冬宝,把他和长姐都叫过来,这是要单独开什么会啊?
冬宝看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