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灶台上刚巧烧的有热水,秦子孝按照秦老太的指示把她要的东西全都找了出来,端着一盆水惊慌失措地冲进房间。
“娘!娘!你一定要保住莹莹,莹莹不能有事啊!”
秦子孝看见床上的血迹,吓得眼泪都要快掉出来,他从前听人说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如今亲眼所见才知道那些人说的都不是假话。
看着邱莹莹痛苦挣扎模样,秦子孝只觉得心如刀绞。
是他让邱莹莹怀了身孕,是他让邱莹莹遭受这苦难……
“莹莹,莹莹,你一定不要有事,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秦子孝跪在床边紧紧地握着邱莹莹的手,泪如雨下。
看见秦子孝这副模样,邱莹莹的心被触动,虽然秦子孝没什么钱又有些傻气,但至少他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她有些怀疑自己喝下催产药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老二媳妇,孩子要出来了,现在要开始使劲了!你听我的,我让你使劲你就使劲!”
秦老太把柳七七留给自己的人参丸塞进邱莹莹的嘴里,让她吞下,然后便教她用力。
“一二三,使劲,使劲,老二媳妇,再加把劲!”
“好,好,好,歇会,先换口气,换一口大气!”
在秦老太的指挥和秦子孝的鼓舞下,邱莹莹的心安定下来,像是找到了莫大勇气,也不恐惧生产时的疼痛了,她努力配合着屋里忙碌的两人。
很快,孩子的头就出来了。
秦老太扬起笑脸:“老二媳妇,你再加把劲,孩子都露头了,再差一口气孩子就出来了……”
话音刚落,秦老太突然面色一变。
她看着面前的景象,跪在床上俯身低下头,然后伸出手抱住孩子的头,却拽不出来。
坏了!孩子肩膀卡住了!
孩子大多都是头大身子小,正常情况下,头出来了身子就会顺着羊水一股脑地冲出来,但邱莹莹的孩子却在出口处被卡住,动弹不得。
这是胎位不正难产了!
轻则孩子生下来胳膊不会动,重则孩子大人都保不住!
“阿孝,好疼!好疼!感觉要裂开啦!呜哇哇哇!”
下体的撕扯,让邱莹莹痛不欲生,她抓着秦子孝的胳膊把他身上挖的鲜血淋漓。
身下,一股一股水涌出,却不是羊水,而是血水。
看见这么多血,饶是生过七个孩子的秦老太也慌了神。
秦子孝看见自己娘脸上的表情,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颤颤巍巍地问道:“娘,莹莹咋样了!”
“孩子,孩子……卡在
听见这话,秦子孝大惊失色,邱莹莹也被吓得面无血色,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我错了…我不生了!呜哇哇!我不生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早知如此,她无论如何也不乱吃催产药。
邱莹莹能感受到身下粘稠的血液在不停地往外流淌,此刻到了生死关头,她才发觉有没有钱嫁得好不好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得活着!
谁来救救她!
就在所有人慌乱不已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砰的一声甩在墙上。
“二舅舅,我带大夫和稳婆来了!二舅娘偷喝了……”
冬宝话还没说完,被眼前的景象冲击地呆愣了两秒钟。
秦月香连忙将冬宝拽了出去,“你还没出阁,不要看!”
说罢,便关上了门。
冬宝站在门外,焦急又担忧地望了望门,也不知道现在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在县里看见躲躲藏藏的邱莹莹后,她就去医馆问邱莹莹做了什么,开始大夫不愿意说,但她给过银子后,大夫便把邱莹莹买催产药的事情告诉了她。
于是她赶紧赶回茶楼把这件事告诉了秦月香。
秦月香知道这件事后,立马带着她去请大夫和稳婆,一行人急急忙忙赶回金沙村。
冬宝沉下脸,等孩子平安生下来,她一定要好好问问邱莹莹到底又要折腾什么。
不多时,房内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虽然很微弱,但也昭示着新生命的诞生。
冬宝暗暗松了一下口气,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不希望这个孩子有事,因为这是她舅舅的孩子也是外婆的第一个小孙子小孙女,她不想自己的舅舅和外婆难过。
如今没事,便是皆大欢喜。
房门被打开,一盆盆的血水被送了出来。
邱莹莹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早已昏死过去。
秦子孝跪在地上拽着大夫的衣袖,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媳妇啊!”
大夫沉着脸,他刚刚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很重的药味,长年累月接触药材,以至于他仅仅通过气味便能知道产妇喝过什么药。
“你既然这么疼惜你媳妇,为什么要她喝这么多活血的药?”
“药?活血?”秦子孝一脸蒙。
“二舅娘今日去县里,找大夫开了催产药。”
冬宝站在屋外,静静地陈诉自己在县里看到的一切。
末了,秦月香补充道:“我问过给邱莹莹开药的大夫,那副药里面有几味活血化瘀的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