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双方签下的契书。”
冬宝将签完字画完押的契书呈给司马玉霖,司马玉霖看过后将契书收了起来。
“既然你们双方已有约在先,那便开始自证吧!”
冬宝走到柜台前,台上放满各式各样这些买米的人从家中带来的秤杆和秤砣,她先用米铺里的秤称出来十斤米,然后又用这些人送过来的秤接着秤。
期间有几个秤不准,冬宝让朱三牛重新调试后再秤,将所有秤调试的一模一样,确保所有秤都没有问题后,冬宝这才开始称那些顾客买到的米。
她拿起一个米袋,将米倒在盘子上,用这些公称开始称,“这是十斤。”
衙役走上前查看,道:“十斤无误。”
冬宝接着秤下一袋米,“十斤一两。”
“十斤一两无误。”
“十斤半两无误。”
“十斤无误。”
“……”
随着衙役一声接着一声的喊话,那些闹事的人面面相觑,这些秤全是他们刚刚从家里拿过来的秤,都是自己家的秤,不可能有问题,可现在秤出来的米全都没有少于十斤的,甚至还有些多了一两半两。
难道秦氏米铺的秤真的没有问题,他们也没有缺斤短两?
王刚和王铁的脸上的表情也是变了又变。
但看见最后柜台上还有一包米是王铁做完手脚的米袋,他们又淡定下来,这回看秦氏米铺还怎么得意?
冬宝注意到王铁脸上的表情,他也知道这一包是王铁交出来的米袋,但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拿着米袋上了称。
“八斤二两。”
“缺了缺了,这个少了一斤多!”
站在米铺里的人全都沸腾起来,仿佛缺了斤两是一件多值得高兴的事情。
冬宝又换了几个秤称,都是八斤二两。
衙役道:“八斤二两无误,缺一斤八两。”
王铁立马走上前,急切地想给冬宝按下罪名,“大人,您看他真的是缺斤少两啊!足足少了一斤多的米!一斤米可是10文钱。一家少一斤,那这么多家,一天能少上百斤米呀!”
“大人刚说,粮食是国之根本。这家米铺的掌柜缺斤短两,便是动摇我们南岳国的国本。大人一定要严厉惩罚这种动摇国本的阴险小人啊!”
司马玉霖扭头看向冬宝,道:“你可有话要说?”
冬宝走到王铁身旁,在地上跪下,俯首道:“大人明查,民女绝不敢缺斤短两。”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那你说这米袋子里缺的一斤八两米去哪了?”王铁道。
王刚紧跟着在后面附和,“对啊!你说你没有缺斤短两,那这位兄弟刚买的米,还未曾离开过米铺,也没有机会将米倒出来,你怎么解释这米袋里的米只有八斤二两,而不是十斤?”
“证据都摆在这里了,这丫头还不承认!倒真是犟!”
“我看她再犟也犟不过司马大人,司马大人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这丫头亲笔写下契书,只要查出来所售之米缺斤短两,就赔给我们眉人十斤米,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知府大人在上,你一定要把这丫头欠我们的米赔给我们啊!”
“……”
米铺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用吐沫星子淹死冬宝。
她本就生的明艳,今日又穿着一身明黄衣裙,头戴双支珍珠银钗与绢花,越发显得明艳动人。
此刻跪在地上,裙摆沾上泥土,发丝带着几分狼狈,如同一朵明艳的海棠花蒙上灰。
春杏看见冬宝的狼狈,心底不由升起一抹畅快。
刘阿婆总是夸冬宝优秀,所以她看冬宝怎么看都不顺眼,别人越是夸她,她心里越是不爽,别人越是扁她,她心里才越是舒服。
她走到冬宝跟前,笑意盈盈道:“冬宝妹妹,你说你没缺斤短两,那也可能是你店里的伙计秤错了?既是你店里伙计犯的错,那你便把伙计罚一顿,再把米赔给人家不就行了?”
看见春杏脸上的笑意,冬宝眸色微暗。
这话仿佛是在好心给她找台阶下,只要把过错推给店里的伙计,那她就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但无论是她缺斤短两,还是店里的伙计缺斤短两,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她家米铺出了问题。
所以这句好心的提醒其实是一个陷阱。
一旦跳下去,那她家的米铺便做实缺斤少两这件事,只等声名扫地。
米是春芽称的,所以春芽因为春杏的话有些紧张,她拧着眉,反复在脑海中回想自己给每一个顾客挖米秤米的情形,她能确保自己绝对没有出现纰漏。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春芽忧心忡忡地看向冬宝,事已至此,百口莫辩,让她替冬宝认罪也行,总之不能让小小姐背上骂名!
春芽这样想着,就想走上前,王狗蛋见状连忙拦住她,压低声音道:“这是圈套,我们不能跳。”
“你们俩交头接耳说什么呢?”春杏不怀好意地盯着王狗蛋和春芽。
正在所有人各怀心思时,冬宝又嗓音清亮地说了一句:“无论是我还是店里的伙计做事都很仔细,绝不会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