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丽心之后,温南燕走到了梳妆台边打开抽屉,拿起抽屉角落里躺着的瓷瓶,倒了两粒药丸服下,这才回到了床上躺好。 很快,淑太妃带着大夫们进来了,一同来的还有萧元祁和被抬着的温玉礼。 温南燕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萧元祁连忙上前去将她扶好。 “王爷和母妃怎么带着这么多人来?还有玉礼,怎么也到这儿来了?你腿上的伤看起来好像还没处理好。” 温玉礼道:“我这条腿一时半会儿治不好,不如先让这几位大夫给你诊断诊断,我是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的。” “你这腿伤拖延了这么久,不赶紧治疗却要带着这么多人来给我看病。”温南燕说着,咳嗽了两声,又继续道,“难不成是对我有所怀疑,认为我装病害你?” “我是有所怀疑。”温玉礼坦然承认,“如果这几位大夫诊断与御医一致,我自会认错。” 温南燕状若无奈地笑了笑,“你与你的丫鬟行动受限,却还能另外派人去请母妃来,想必是在府里安插了眼线或是收买了王爷身边人?关于你中毒一事,我也纳闷,为何早不中毒,晚不中毒,偏偏就在母妃回来的这时候,你也切勿怪我这样想,实在是太巧合了。” 温南燕的质疑,让萧元祁顿时产生一种猜测,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温玉礼,“是了,你这硬骨头连受刑都不怕,走投无路之下,孤注一掷给自己投毒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说到这儿,他看向淑太妃,“母妃,此刻儿臣倒是想明白了,她一直熬着等您回来袒护她,以她的胆子,极有可能使这么一出苦肉计来博取您的同情,让您偏向她。” 淑太妃见儿子语气愤恨,不由得也对温玉礼起了疑心。 温玉礼叹气,“母妃,王爷对我早有不满,不管我言行如何他都看不惯,可他们对我这些怀疑也都只是猜测,您别忘了咱们这回是来干什么的。” “你们几个,先去给侧妃看看再说吧。”淑太妃见温南燕面容苍白,不似装病,可大夫都带来了,总得看看。 “有劳诸位了。”温南燕靠在萧元祁的肩膀上,伸出了右手。 温玉礼见温南燕并未表现出紧张来,心中思索,她莫非是已经想好后路,或者说……是已经找好了人来背锅了? 一名大夫正给温南燕诊脉,温南燕脸色忽然变得难看,随即嘴角溢出了血,那血的颜色竟有些发黑。 萧元祁大惊,“南燕!” 他连忙叫大夫们来诊治,几人得出的结论竟是她体内累积了慢性之毒,身子亏损严重,即便以后能养好身体,恐怕也很难再有子嗣。 温南燕顿时泪如雨下。 温玉礼冷眼旁观这一切,正猜测着温南燕是不是靠服毒来维持长久虚弱的假象,就听得萧元祁一声怒斥,“温玉礼,南燕中毒一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王爷这话可就是胡搅蛮缠了。”温玉礼冷笑道,“难道你怀疑人只凭自己的喜好来断定,都不讲真凭实据?” “你以往的所作所为,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有一事你始终未解释,你的下人根本出不了王府,究竟是安排了谁去报信!难不成你真收买了本王身边的人?” “我请母妃回来主持大局莫非有错?”面对萧元祁的冷语,温玉礼毫不示弱,“王爷的确是权力最高的主子,太妃同样也是!我派的人请的又不是外人,怎么能算背叛你?” “真是伶牙俐齿。”萧元祁几乎是磨着牙在说这话,随即转头请示太妃,“母妃,这毒妇固执又硬气,儿臣合理怀疑她给自己下毒骗取您的关心!南燕如今这样痛苦也是拜她所赐,儿臣要求严惩这毒妇。” 淑太妃本就有些怀疑自己受了温玉礼欺骗,如今大夫证实了温南燕的确有病,她对着温玉礼说话的语气顿时冰冷许多,“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若真因为你而影响了元祈的子嗣,你便是罪无可恕!” “母妃请听我一言,王爷他只顾着骂我,有件事是不是忘了?”温玉礼冷眼看向萧元祁—— “您请的那位御医非要雪莲,可这几位大夫刚才对雪莲只字未提,您是不是该让他过来和这几位对峙一下?明明是能治的病却要诊断成不治之症,究竟是技不如人还是居心叵测?” “既然这样,就把他叫过来问个清楚。”太妃应着,立刻吩咐人去找那孙太医。 很快孙太医就被带来,到床前给温南燕把脉之后,仍旧坚持最初的说法,一旁的民间大夫们听不下去与他争执起来,一番争执过后,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终究承认了自己诊断失误。 “亏你还是个资历老的御医!你晓得这事态的严重吗!”萧元祁呵斥道,“难不成是年纪大了,看病的本事都不行了?” “王爷,老臣有错!我是当真老糊涂了。”孙太医对着萧元祁下跪磕头,“老臣没脸在太医院呆下去了,自会请辞。” “太医院是何等严谨的地方?一句请辞就想蒙混过去?没这么简单!”温玉礼冷笑,“听王爷说,你是老资历的御医,可见在宫里是精明能干的,那么为何面对侧妃的病就失误了,其他大夫都能诊断出来的病因,你竟然多次诊断不出来?分明就是没说实话!” 说到这,她转头征求太妃的意见,“母妃您认为呢?如果是真因为年纪大了本事就不行了,在太医院同样也会出差错才对,难不成他这犯糊涂是挑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