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礼静静地望着他,“揭发了我,对你也没有好处,毕竟毒药是来自于你周家药铺,欺骗太妃也有你的一份。” “我周家没有人做官,但并不代表在官场上无势,我若跟他们坦白一切,跟他们赔礼道歉,他们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周煜冷笑道,“倒是你,没财没势,空有一个王妃的名头,他们惩罚你不需要任何顾忌。” 温玉礼见他这副横眉冷对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表哥,你对我的怨念就这么深吗?” 周煜嗤笑一声,“怨念?我对你只有不屑。你还当我是从前那个会哄你开心的傻子吗?这几年我身边的相好都不知换了多少,你温玉礼算什么东西?我帮你只是为了和你做买卖,今日你不兑现承诺就休想离开周家!我等着祁王府来要人。” 二人正僵持着,丫鬟来报,“公子,晚宴就快要开始了,夫人要您提前入席去招呼宾客们,若是去晚了夫人要不高兴的。” “知道了。”周煜回了一句,转头朝温玉礼冷硬道,“祁王妃,请吧。” 温玉礼毕竟是走大门进来的,他总不能把私人恩怨搬到晚宴上,只能先带她入席,等宴会结束之后再和她算账。 不远处的小柔见他们说完了话,连忙走上前来搀扶温玉礼,温玉礼腿上有伤走得慢,周煜似乎也没有耐心等她,不多时便与她拉开了距离。 小柔低声询问道:“王妃,您和周家少爷聊得不愉快吗?” “毕竟两三年没有与周家联系了,如今遇上了困难才来找他们协助,换做是你,你会喜欢这样平时不来往,有事才找你的亲戚吗?”温玉礼自嘲一笑。 “这……王妃您若是与周公子之间有什么误会,大可说清楚,周家虽不是混官场的,但在商场上有着不小的人脉,王妃若是能好好拉拢周家,对您有益无害啊。” 小柔说到这,颇有些感慨,“奴婢实在不愿意看见侧妃总是压了您一头,等她从祠堂里出来,必定又要出幺蛾子,王妃您可要早做打算了。” 温玉礼轻挑了一下眉头。 这死丫头说话的本事倒是可以,瞧这诚恳的模样,言语间全是为了主子的利益着想,谁能看出她是个卖主求荣的人。 “放心吧,我自有打算。”温玉礼道,“你说得不错,周家,我是一定要拉拢的。” 晚宴所选的地方是周家最宽阔的一处院落,温玉礼到达时,已经汇聚了许多人,周家下人们端着瓜果美酒在席间穿梭来往,宾客们坐着谈笑风生,温玉礼扫了一眼过去,在一众陌生的面孔当中,看到一张熟悉的人脸。 那美妇约莫四十上下的年岁,穿着华贵仪态端庄,与宾客说话时面上总是挂着亲和的笑意,正是周煜的母亲王氏,也就是她的姨母。 记忆中的王氏对外精明强干,对内和蔼亲切,曾把原来的温玉礼当做半个女儿看待,期盼着原主将来做周家的儿媳,原主和周煜闹掰嫁入祁王府之后,和王氏这个亲姨母自然也三年未见。 “姨母。”温玉礼走到了王氏跟前与她问候,“三年未见了,姨母还是没变。” 王氏见到温玉礼的那一瞬间,唇角的笑意略有停滞,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往事,敛起了笑意,淡淡道:“劳祁王妃挂念,老身一切安好。” 王氏不像周煜那样横眉冷对,却也是客套疏离。 温玉礼并不在意,转头去拿小柔手上的长盒,“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生辰之礼。” “多谢王妃,您先放着吧,等我忙完了自然会看。”王氏看似随意地应了一句,转身与别的宾客寒暄。 温玉礼见此,不再多言。 和周家修复关系也不急于这一时,毕竟原主当初和周煜闹掰时说话不太好听,周家人心里不舒服也是合理。 正准备坐下喝口果酒,忽听耳畔传来一声大叫—— “啊!蛇!” 这一声大叫之后,原本喧闹的宾客们安静了下来,朝着声音来源处看了过去。 一条色彩斑斓的花蛇吐着信子在地上爬行,都说蛇的颜色越是艳丽毒性便越大,离得近的女眷们顿时慌乱了起来。 同时,隔着几桌也有人喊叫—— “这也有蛇!” “这里也有!怎么回事啊这是!” 一声又一声的惊呼,人群瞬间沸腾了。 温玉礼蹙了蹙眉,站了起来,一眼扫过去,四五条色彩斑斓的蛇在地面上爬行,似乎是从同一个方向来,爬着爬着便分开了,游走在宾客席之间,吓得众人四处逃窜,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酒水瓜果打翻了一地,有婢女从温玉礼身旁跑过,将甜汤洒了她一身都没敢停下来道歉,尖锐的喊声听得温玉礼耳膜都难受。 “来人!护卫!赶紧来打蛇!” 周煜很快从震惊中恢复了冷静,连忙喊叫着周家的护卫来处理。 “这些很可能是毒蛇,不要用手直接去抓,会功夫的拿刀剑去砍!不会功夫的尽量躲远,或者拿扫帚去打。”温玉礼说到这,冲周煜喊道,“快让人去多叫几个大夫来,万一有人被咬伤中毒,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救治,要是救晚了可能危及性命!” 周煜闻言,十分惊讶地看了温玉礼一眼,但事态紧张,他来不及多想,转头吩咐护卫去喊大夫。 “表哥,这些蛇应该是哪位宾客混在礼品中带进来的,若在场有人出事,一定会影响周家的生意,在事情没有处理好之前,你不能让任何一个宾客逃离现场。” 温玉礼说完,拄着拐杖走到王氏面前,“姨母,先离开这儿,等护卫们处理完了再回来。” 王氏和周煜同样惊讶于温玉礼的冷静。 如此慌乱的场面,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失态,甚至比周煜反应还快,第一时间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