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目光森冷气势十足,护卫不敢再多问,连忙掏出了钥匙开门。 温玉礼推门而入,望着躺在墙角边的霞儿,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 “白天审你们的时候,公主殿下言语间似乎对你有威胁,所以你不方便当众说实话对吗?眼下没有闲杂人等,你告诉我,事实究竟如何?” 霞儿本就万念俱灰,温玉礼此时出现,倒是给了她倾诉的机会。 “王妃,我……我真是蠢钝如猪,大错特错!” “奴婢确实爱慕王爷,也确实在给公主倒洗澡水的时候,偷偷拿了她的明珠手串。” “本想找机会带到黑市去卖钱,拿钱给弟弟治病,可偏偏被丽心给看见了,她没有当场拆穿我,而是胁迫我,叫我趁着全府搜查人多手杂的时候,让您背这个黑锅,只要明珠在您的房间被搜出来,公主必定要找您的麻烦。” “丽心说,她知道太妃曾想让我更进一步伺候王爷,之所以没成是因为您的阻挠,奴婢又想起了从前被您罚的事情,不禁怨上了您,她说侧妃的孩子也是您给弄没的,如果正妃不是由您这个妒妇来做,奴婢或许能成为王爷的侍妾。” 霞儿说到这,掩面落泪,“我一开始只是为了钱财,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听了她的怂恿了,东窗事发之后,公主言语间全是对她的偏袒,奴婢就知道自己完了。” 温玉礼听着她的讲述,面色平静道:“如此看来,我果真是没有冤枉了她。” “王妃,您绝不能留她这样的人在府里!”霞儿抹了抹泪,咬牙切齿道,“如她这样的阴险小人,实在是死不足惜!” “你不必在我面前义愤填膺,我晓得你是什么样的心思。这件事情你们俩都有罪,如今却只是你一人承担死罪,你自然是不甘心的,用不着你说,我也不可能放过她。” 霞儿闻言,凄凉地笑了笑,“只要她也没有好下场,我便死得瞑目了。” 温玉礼从袖子里掏了个瓶子递给她,“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不会很痛苦,你等后半夜再喝,我会让丽心死在你前头。” 霞儿伸手接过了瓶子,有些怔然地望着温玉礼。 “我说要把你锁起来活活饿死,是为了有机会能从你这问出真相,证明我没冤了她,该你承担的罪责你的确要承担,不过念在你死之前有所悔悟的份上,我给你一个痛快,你弟弟治病的钱,我会让人送过去。” 霞儿听到温玉礼后半段话,抹了抹泪,整个人伏在地上,“多谢王妃。” 温玉礼转身离开了柴房,朝着淑太妃的住处走去。 夜已经深了,淑太妃正准备躺下休息,却听贴身的嬷嬷来报,温玉礼求见。 “太妃娘娘,王妃这个时辰过来求见您,会不会是为了白天那事儿?” “白天那事,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存了怨气。可事情的经过你也看见了,元祈和若芙都要保丽心那丫头,若芙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一旦她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淑太妃轻轻叹息道,“而元祈是这王府的主子,下人的生死自然是由他说了算,玉礼身为他的妻子,只能服从他,总不能当众给他甩脸子吧?” “王妃想必是回去了之后越想越气,所以此番来找您给她做主?” “应该是的,若把她放进来,那肯定是一通埋怨。这样吧,你去给她回话,就说这个时间太晚了,我已睡下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淑太妃本就有些困倦,此刻自然是没心思听温玉礼的怨言。 嬷嬷应了声是,去门外回绝了温玉礼的求见。 “王妃,太妃已经歇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吧。” “这样啊,那刘嬷嬷,就请您帮我一个忙吧。”温玉礼柔柔地说了一声,走到了刘嬷嬷的身前。 刘嬷嬷只见眼前冷光一闪,一柄匕首忽然就横在了她的脖颈上。 刘嬷嬷大惊,正准备喊叫出声,却被白桃给捂住了嘴,又被茯苓给扣住了胳膊。 “唔唔!”她瞪大了眼,不知温玉礼要干什么。 王妃深夜来此,竟然携带着利器?莫非她是想对太妃不利? “刘嬷嬷,别紧张,其实我也不想对您这么粗鲁,只不过这件事情确实只有您能帮我,我知道,您伺候母妃很多年了,是个人精,您觉得白日里的那一出闹剧,审判结果真的公平吗?” 刘嬷嬷闻言,镇定了下来,等候着温玉礼的下文。 原来真是为了白天那事来的。 “如果您愿意帮我,我会为了刚才吓唬您的事赔礼道歉,如果您不愿意帮忙,那我这肚子里的怨气积攒多了,都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温玉礼说着,示意白桃和茯苓放开刘嬷嬷。 刘嬷嬷面无表情道:“王妃请说。” …… “丽心姐,您忍着点啊。” “嘶!你这个该死的小蹄子,上药就不能轻点吗!疼死我了!” “丽心姐,不是我下手重,是这药撒在伤口上确实有些刺激,但效果是很不错的。” “行了,滚出去!” 丽心趴在床榻上喘着气,杖责二十让她腰部以下几乎痛得麻木了,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一片血红,恐怕得好几个月走不了路。 她自然要把她所受的一切痛苦都记恨在温玉礼的头上。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那碎了手指骨的小拇指和无名指,再也好不了了。 “该死的,等我伤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记恨归记恨,还是有些想不通,曾经那个在国公府里逆来顺受的卑微庶女,如今行事竟变得那么冷酷了。 温玉礼来王府的前三年也没见她这么精明强悍,自打从破屋里被放出来之后,还真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除了脸和身形没变,其他都变了太多。 不像从前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