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责备我就好。”温玉礼背对着萧云昭,唇角微扬,“我也就是嘴闲,有时想开开玩笑活络一下气氛而已,墨竹对您这么贴心,我自然是不忍心去祸害他的,我以后不拿皇叔身边的人说笑就是了。” 听着她的保证,萧云昭轻哼了一声,随即慢条斯理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时辰不早了,你来这儿也停留够长时间了。若回去晚了,怕是要引人猜疑。” 温玉礼朝着门外走去,“嗯。我这就回祁王府去,今日得了皇叔的协助,下回你我再见时,我的功夫必然会有所长进了。” …… “这个可恶的温玉礼,她竟然背着我们弄死了丽心!” 装潢雅致的屋子里,萧若芙在桌子前气急败坏地踱步着,嘴里骂骂咧咧。 “南燕你说,她此举是不是在刻意挑衅我?明明杀一个霞儿就已经足够她立威了,她还非要把丽心一起弄死!” 温南燕正静坐在窗户边,双手抚摸着一个香囊,那是丽心亲手缝制的,她用这香囊来装母亲给她求的护身符。 如今丽心死了,她也就只能拿丽心亲手做过的这些东西来做纪念了。 丽香,丽心,她身边最得力的两个大丫鬟都没了。 当初丽香的死,她也是怀疑过温玉礼的,奈何没有任何证据,如今丽心也没了,这祁王府里没有她认为办事特别牢靠的人,她就只能从温家再调人。 她捏紧了手中的香囊,眸底划过一丝怨毒的光芒。 抬头看向萧若芙的时候,她又恢复了哀伤的脸色。 “公主切勿动怒。”她开口,语气虽有些伤感,却带着劝解,“公主没听见下人们说的话么?处死丽心的人是母妃,您压根没有理由再去找温玉礼的麻烦。” “母妃原本是站在我这边的!从小到大,母妃最疼我的,她明明都已经默许我们留下丽心的性命了,又怎么会在事后反悔?” 萧若芙怒声道,“依我看,就是温玉礼那混账东西半夜去教唆母妃!” “还有五哥,他从前明明就不喜欢温玉礼,一直冷落着她,怎么这回我过来,他们之间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萧若芙回想起最近这几回见到温玉礼时的情形,温玉礼对五哥没有从前那般热情体贴,而五哥对温玉礼,也不像从前那样冷漠疏离。 想到这儿,她不禁问了温南燕一句,“南燕,五哥对她的态度转变,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我怎会看不出来。我自认为对王爷已经足够了解了,他对温玉礼……不能说有多么喜欢,但有愧疚是真的。” 温南燕唇角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意,“因着东菱之前犯下大错,险些害得温玉礼名誉尽毁,王爷对东菱便失望透顶,他曾经也拿东菱当亲妹子,为了她教训温玉礼,如今回想起来,他当然是觉得自己错怪了自己的王妃,应当弥补她。” “这温东菱真是笨死了!自作聪明吃了大亏,幸好她那件事没连累了你。” 萧若芙冷哼了一声,“世间男子总多情,他们一旦对一个女子产生愧疚,那么潜意识便会对这个女子越来越好,若是这女子不领情,他们没准还会坚持不懈,以此来彰显自己多么暖心有风度,依我看,五哥如今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温南燕叹了一口气,“公主不必提醒我这些,我心里都有数的。” “你心里有数有什么用?你倒是想法子对付她啊,南燕你可别以为仗着五哥的那点儿宠爱,就能一辈子安乐无忧了。” 萧若芙瞥了一眼温南燕,“他如今是偏爱你,以后就难说了,有一点你可别忘了,你生不他的子嗣,即使你从前在他眼中多么无可挑剔,将来都难免会在他心里留下一个缺憾。” 萧若芙这话显然是戳到了温南燕的痛处,温南燕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 的确,她不能生,虽然萧元祁亲口说过不会责怪她,可若是再过个两三年,四五年呢? 她无法生育,他得找其他的女子来给他延绵子嗣,而目前最好的人选是温玉礼,除非温玉礼的身子骨也有毛病。 温玉礼要是不能生,他还可以再纳新人,他嘴上说着对她的情意永远都不会变,可一旦他和其他女子有了孩子,难免会滋生出情分来,到那时,她这个无法生育的挚爱,还能是挚爱么?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她总被他那些情真意切的话哄得放了心。 萧若芙的警示虽然很残酷,但却是她不得不去面临的难题。 “看你这副模样,应该是把本公主的话给听进去了,你啊,不要只相信你目前所看到的那些柔情,男人都是看重子嗣的,五哥也不会例外,一旦温玉礼的孩子落地,你的日子就苦了。” 萧若芙将温南燕的情绪变化看在眼中,轻挑了一下眉头,随即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你对本公主有恩,本公主自然会帮着你的,或许将来五哥的正妃是由你来做,至于温玉礼……” “一个小小庶女,没什么强硬的靠山也敢来和我唱反调,我一定会让她后悔得罪了我。” 温南燕低垂着眼睫,掩住眸底的缜密心思,“多谢公主的偏帮。” “要对付她,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她现在还是挺招母妃喜欢的,五哥那边也不可能帮着咱们。” 萧若芙沉吟片刻,道,“明珠手串这事,你折了丽心,总该出出气吧?咱们暂时奈何不了她,就先杀杀她的威风。” …… 这一夜,温玉礼记着萧云昭的话,早早地上床休息,让他透过银针渡来的那股内息能够平缓地在体内运转一晚上,第二日醒来她就能够神清气爽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她才躺下不久,白桃就来敲门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