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想着以牙还牙,对她干扰他的行为“略施惩戒”,却因为他的经验浅薄,一个不留神下口就重了。 面对她的嗔怪,好半晌他才回了一句:“疼不疼?我看看。” 他捧起她的脸,仔细看她的下唇,幸亏没咬破,只是有些许红肿。 “没破皮。”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抱歉……我下次会注意。” 而萧云昭没想到的是,他这话刚说完,就惹来温玉礼的一阵低笑。 “我逗你玩的,你还真道歉啊。” 她只觉得他那一本正经认错的模样实在有趣,他是真以为她在责备他么。 萧云昭听着她爽朗的笑声,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你又耍我?” “没有,你别恼。”温玉礼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皇叔啊,有些话你听听就行了,可别当真。” 她说这话时,唇角笑意更深,“比如我在和你亲热的时候,只要语气不重,那就不是真的责怪你,你难道听不出语气重与轻的区别吗?我要是真不高兴了,说话一定是冷着脸的。” 萧云昭:“……” 温玉礼见他一副无言以对的模样,只觉得心情愉悦,转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画卷,“完成了?” 萧云昭“嗯”了一声:“看看你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平日里你调戏我的时候就是像画上那样。” “难道皇叔不喜欢我对你的调戏?从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的默许,我看你早就习惯了,你就是不好意思承认。” 温玉礼慢条斯理道,“两个互有好感的人待在一起,总要有一人先捅破那层窗户纸的,若是两人都迟钝,谁也不迈出那一步,极有可能就错过对方了,所以皇叔你真得感谢我,是我迈出了那一步,让你明白情为何物。” 萧云昭闻言,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你我之间,是不会错过的。” 温玉礼:“嗯?” “我或许是有些迟钝,但迟钝不代表毫无察觉。既然被你牵动了情绪,就难免会明里暗里观察着你,你曾说过你不喜欢祁王,不可能对他动情,那么本王总是有机会把你拿下的,只不过是早一些迟一些的区别而已。” 温玉礼:“……” 这话好像没什么不对,即使他不这么快承认,她也不可能选择萧元祁的。 她坐着祁王妃这个位置,只为利益,不为别的,如果没有碰上萧云昭……或许她会一直坚持她的利已之路,封心锁爱。 毕竟她真的很难接受男人三妻四妾,她就算是空虚寂寞冷,想背着萧元祁去找小白脸消遣一下,那也得挑个清清白白的,否则实在是难以下咽。 “皇叔您还挺自信的。”温玉礼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朝萧云昭抬杠了一句,“您怎么就知道一定能拿下我了?您就不怕我耐心太少,真就移情别恋去找其他人做情夫了?放眼这皇城,俊俏的男儿也挺多,总能找着个别不滥情的。” “你大可去找一个试试。”萧云昭的声线毫无波澜,却清凉如霜,“反正本王不是什么好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难免会使一些手段。” “比如?”温玉礼试探般地问了一句,“你得不到的,会想要毁掉吗?” “胡言乱语什么呢你。”萧云昭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温玉礼吃痛,“嘶……” “对待得不到的物品,或许可以设法毁掉,可对待得不到的人,那就想尽办法去得到。” 萧云昭说这话的时候,颇为坦然,“你若选择了别人,我大概会用手段拆散你们。比起毁了你,我更倾向于陷害你的情郎,让他做出背弃你的事,以你的性格一定会舍弃了他,到那时,本王不就能趁虚而入了?” 温玉礼抽了抽唇角,“您还真是毫不掩饰您的险恶用心啊……” 得亏了她早就对他有意思,不然她都想象不到他们俩最后会有什么样的恩怨纠葛。 有了他珠玉在前,旁人大概挺让她动心,真要移情别恋也得先找着个看得上的人选才行,除非他成亲,或者他伤了她的尊严,只要他不令她伤心,感情上迟钝点算不得什么问题。 “玉礼。”萧云昭忽然轻唤了她一声,“我很感激你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也很庆幸……你喜欢的不是旁人,否则,我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险恶的事来。” 他说着,将下巴枕在她的头顶上,轻抚着她的发丝。 “咱俩不是正在谈情吗?别想那么多了。话说,原本我只想带着我那两个丫头来你这,哪知道萧元祁也跟了过来,有他在,你我独处的时间就少了,他被司徒大夫引到药房去了,也不知道何时会折返回来,我不能在这逗留太久。” 温玉礼说着,从萧云昭怀中起了身。 “不用急着走,司徒彦能拖住他一会儿的。”萧云昭拉住她的手腕,淡笑道:“你想不想知道温东菱的下落?” “苗氏应该会把她安排在娘家,怎么,你已经知道她的落脚点了?” 他忽然提了这么一句,八成是昨天夜里派人去跟着那母女三人了。 而他的回答也如她预料般,“我知道她在哪。昨夜国公府里的那出好戏,我在暗处可全看见了,她们母女三人连夜离开,我派人跟了一路,温东菱的确被苗氏交代给了娘家人照顾,把她暂时安顿在了郊外的一处园子里。” 温玉礼问道:“具体地点是?” 萧云昭并未回答,只是握着她的手腕轻轻一拽,又让她回到了自己怀里。 “徒儿想从本王这获取情报,不得先给我点儿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