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礼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是墨竹,眼角轻微抽搐了一下,“你一直跟着我吗?” “温姑娘别误会,我绝不是来监视你的。”墨竹连忙解释道,“殿下说你可能会独自行动,叫我暗中保护你的安全,如今您顺利办完事情了,我也就现身了。” “误会倒不至于,只是有些惊讶,他能把我的心思猜得这么准。” 萧云昭居然料到她这么快就要下手。 “殿下说,温姑娘的轻功还差点火候,虽然练功练得勤,可比起属下这样自幼习武的,还是差了一截,我快些送您回去,也好回宁王府跟殿下汇报。” 墨竹说着,已经背对着温玉礼蹲了下来。 温玉礼:“……” 行吧,萧云昭说得没错,她的轻功可没好到能连跑几条街不带喘气。 他既然专程派了人过来,那她也就不推辞他的好意了。 “那就麻烦你了。” 温玉礼由着墨竹背上她,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可算是见识到了这小子的能耐,能成为萧云昭身边的第一护卫,果然是有真本领的。 墨竹背着她跑的速度,也如同脚下生风一般,比她自己一人最快的速度还要快,她几乎听不到他的喘气声,只能听到耳畔刮过的呼呼风声。 他不仅跑得快,还能灵敏地避开街道上巡逻的卫兵,那些卫兵就是宵禁时分负责看大街的,不让闲人在街道上游荡。 “墨竹,你背着人都能跑这么快,你自己一个人跑着的时候,能不能比马还快?” “自然是比马快。”墨竹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句,“若是比马跑得慢,哪有资格做爷的贴身护卫。” 温玉礼闻言,轻挑了一下眉头。 看来有空的时候,她得去练习和马儿赛跑了。 萧云昭帮她走了练功的捷径,她已经比寻常练家子少努力许多年了,先给自己定个目标,比如追赶墨竹的轻功。 接下来的一路,她不再和墨竹说话,毕竟背着她跑几条街已经够累的了,能省点力气则省点力气。 温玉礼回来的时间比去时还要短,两人经过了熟悉的街道,眼瞅着就要到目的地了,她说道:“行了,你把我在这儿放下就好,我自己翻个墙就能到住处了,你可以回宁王府去了。” 墨竹依言,把她在墙头外放下,眼见着她翻过了高墙,这才放心离开了。 温玉礼回到住处,第一时间就把自己身上的行头给换了。 “王妃您回来了。”白桃一边收起温玉礼丢下的衣服和道具,一边询问,“三小姐她……” “死了。”温玉礼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最快今天半夜,国公府这边就能收到她的死讯了,真不知道我那嫡母和长姐会哭成什么样呢。对了,我离开之后,没有人过来吧?” “没有。”白桃应道,“奴婢白天和王爷说了,让您冷静两天,王爷应该是听进去了,真就没来打扰。” 早在今夜出发之前,温玉礼就让白桃去打探了一下情况,确认了萧元祁是在温南燕那歇着的,她也就能安心地出门了。 她洗了把脸,叫白桃回去歇着,自己也换上了睡时穿着的衣服,去床上躺下了。 解决了一个讨人厌的,今夜她能睡个好觉了。 可有些人注定睡不了好觉。 温东菱的死讯,后半夜就由苗家的下人传到了国公府。 苗氏睡得正沉时,忽然被下人叫醒,得知了这么个消息,直接昏厥了过去。 温南燕的情况比她好些,没有昏厥过去,而是难得失态地揪着传话人的衣领怒斥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菱怎么可能自尽!” 萧元祁见温南燕情绪激动,唯恐她会像苗氏一样受惊过度,连忙扶住了她的肩膀劝道:“南燕,你冷静些,咱们问清楚。” 说着,他转头看向苗家那前来传话的人,冷声询问道:“你说三小姐是自尽?她自己把自己吊死在了床头?” 温东菱那样的性子……会因为被晋国公赶出温家,伤心欲绝到自尽? 别说温南燕不相信了,连他都有些不信。 “王爷,确实如此啊。送点心的丫鬟一推开门,就看见三小姐上吊了,用的还是她自己的腰带,就挂在床栏上……” “这就能证明是她自尽了吗!”温南燕此时已涌出了眼泪,又是伤心又是气愤,整个身躯都在轻颤,“我妹妹不会自尽,她是被人害死的!” “大小姐,小的真的没有胡说。”传话的下人苦着脸,“我们夫人第一时间召集了所有下人进行盘问,确认了当时三小姐房里只有她自己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