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礼没有兴趣与萧元祁探讨感情的问题,只轻描淡写地询问道:“王爷打算如何处罚那位苗小姐?” “她目前只承认了她对本王有情,不承认污蔑了你。”萧元祁顿了顿,道,“即便她不承认,本王还是有理由罚她的,她冒充南燕一事不也是过错吗?” “她冒充长姐这事,那可轮不到我来罚了。”温玉礼悠悠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她今日被您那样伤了自尊,心中不知有多难受,您和长姐回头商议着怎么罚就好。” 以温南燕的性格,苗挽晴必然要吃苦头,她光是看戏都觉得很有乐子了。 那两表姐妹一个虚伪善妒,一个小肚鸡肠,容貌相似反而难以交心,只因她们从家世背景到吃穿用度都有不小的差别。 苗父为中书侍郎官居四品,膝下四女一男,家中有个男丁的情况下,苗挽晴能分到多少关怀?有什么好东西自然是兄弟优先,其次还要和几个姐妹争一争,反观晋国公膝下三个女儿,最偏爱嫡长女温南燕,苗家的地位本就不能与温家相比,温南燕所受到的待遇比苗挽晴何止高了一个档次。 门阀之间有了差别,温南燕又怎么看得上这个表妹?不过就是把她当个小喽啰罢了,更何况这个表妹与她站在一起,基本上也是衬托她的绿叶子。 而苗挽晴那样爱计较的性子,又怎么能甘心自己总被表姐比下去呢。 她根本不需要绞尽脑汁去挑拨她们,光是利用一个萧元祁,就够那两个人撕的了。 萧元祁自然是不知温玉礼在想什么,此时望着她沉静的面容,想将她拥进怀里诉说着自己的歉疚,却又怕一伸手,她会立即躲开。 好几回他有意跟她靠近,她都避之不及,用她的话来说,那就是——心里有道疤,一时半会好不了。 他也晓得自己理亏,却不晓得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使她回心转意。 “表姐……你打我?”长廊的拐角处,苗挽晴捂着被打疼的脸颊,心里怒火中烧,却不敢对着温南燕口出恶言。 毕竟这里是国公府,她知道苗家与温家地位上的差距,她明白她不该得罪温南燕。 至少表面上不应该。 即便被温南燕打了一巴掌,她也只能把心里那口恶气压下去,只是目光湿润地望着对方:“我都没在王爷面前把你供出来!你怎么这样对我呢?” “你还有脸提王爷。”温南燕神色冷凝,开口的语气也带着讥诮,“我原先怎么就没看出你对王爷的龌龊心思呢?今日若是王爷真的醉了,把你认成了我,你敢说你不会顺水推舟成为他的人?” 苗挽晴一时接不上话,只能泪眼盈盈地望着温南燕。 “收起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厌。”温南燕迈近了一步,低声说道,“我把话跟你说明白了,即便表妹你真的成为王爷的女人,我也有办法让你进不了祁王府的门,你一个四品官员的女儿,也配与我这个晋国公长女平起平坐吗?痴人说梦。” 面对样样不如自己、却企图和自己争强祁王的表妹,她都懒得跟对方客气。 “再敢对王爷动歪心思,我保证让你后悔一辈子。” 苗挽晴强忍着心中的怨恨,低下头说道:“南燕姐,我再也不敢了,我早已被王爷骂清醒了,即便你不警告我,我也不会再有什么非分之想。” 温南燕看她的眼神那般轻蔑,句句带刺的话,扎得她气愤不已,偏偏她还得在这时候求着她为自己说话。 “南燕姐我求你,让王爷放过我,他怀疑我污蔑王妃的时候,我可是没有提起你半个字,就算你生我的气,你也不能任凭王爷处罚我对不对?你总该念着几分表姐妹的情分,你帮帮我,我以后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 苗挽晴说话时,拉扯着温南燕的袖子,语气真诚而恳切。 温南燕甩开她的手,冷冷道:“王爷那边,我自然会帮你说话,我可不想因着你的愚蠢和苗家闹僵了关系,你给我记好了,等东菱的头七一过,你就给我滚,以后没有我的允许,祁王府和国公府这两个地方都不准你来。” 苗挽晴咬唇道:“是……” 温南燕转过身往回走,“跟我回去,我替你跟王爷说情。” 二人回到了萧元祁的屋子,温玉礼一眼就看见了苗挽晴脸颊上的巴掌印,轻挑了一下眉头,“苗姑娘,你的脸……” “我自己扇的。”对上温玉礼玩味的视线,苗挽晴只觉得心里闷得慌,连忙捂着脸颊转过了身,“是我不知廉耻,辜负了表姐对我的信任,她待我不薄,我不该妄想着勾搭王爷,我自打嘴巴,只是希望她能原谅我这回。” 温玉礼忍着笑,淡然道:“那苗姑娘你的手劲还挺大的,一巴掌把自己抽得脸颊这么红。” 苗挽晴暗自磨牙,小声说道:“让王妃见笑了。” “王爷,刚才我已经训斥过表妹了,东菱尸骨未寒,母亲还正是伤心的时候,我实在不愿意这样的事再被她听见,怕她听了会受不了,表妹勾搭您的事,妾身已经不打算追究了,至于您说她污蔑玉礼的事……” 温南燕瞅了苗挽晴一眼,“她最初只说玉礼和周老板见了面,并未说两人有私情,此事的确是王爷您自己多心了,有人利用您对玉礼的猜忌给周老板送了假信,表妹已经跟我发誓她没做这件事。” 萧元祁不赞同道:“她的确没有直接说玉礼和周煜有不正当关系,可她提醒本王要提防,之后周煜就被引到珠宝铺和玉礼相见,你认为这两件事会没有关联吗?她是你的表妹,你难免心软被她忽悠过去,可本王不信她。” “王爷,我真的没有!”苗挽晴焦急地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