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挽晴从温玉礼的住处离开之后,白桃凑到温玉礼身旁询问道:“王妃,这苗姑娘是不是又跟您耍什么花招?” 温玉礼闻言,笑了笑,“这回她或许能帮我一个忙。” …… 寂静雅致的房屋内,苗氏坐在床沿边,抚摸着温东菱生前穿过的衣物。 边上站着的婢女劝道:“夫人,夜已深了,您该歇着了,您都好几日没睡好觉了,再这么下去身子可吃不消。” “别在我耳边念叨了,出去。”苗氏冷声道。 杀死东菱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她如何能睡得安稳! 自从她把那小贱人的额头给挠伤了之后,王爷不来探望她了,老爷也不太跟她说话,她们都认为是她刻薄了那小贱人,要她在东菱丧事过后再去认错。 可笑,可恨! 苗氏正在心里咒骂温玉礼,忽听屋子外头响起了苗挽晴与下人的说话声。 “姑母这屋子里还亮着,是不是还没睡呢?” “是,夫人这几日一直都睡不好觉。” “正巧我也睡不着,我进去看看她。” 随着房门吱呀一声响起,苗挽晴踏进了屋里。 她见苗氏抚摸着温东菱的衣服,上前轻声道:“姑母,您可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了。” 她从下人那里得知,温南燕在半个时辰前被萧元祁拉去歇着了,而她之前勾搭萧元祁的事,温南燕并未告诉苗氏,只因苗氏这几日情绪不稳,偶尔还会有些失控,温南燕自然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再去刺激苗氏大动肝火。 真是幸亏温南燕隐瞒了那事,否则她哪有机会踏进苗氏的屋子,恐怕会被苗氏叫人拿扫帚赶她出去。 “姑母,我知道您伤心,可您也得把自己的身子顾好了,才能给东菱姐报仇啊,我知道您恨祁王妃……” 话还未说完,苗氏陡然拔高声线打断她,“什么祁王妃?那下贱的丫头根本就不配这个身份!要不是她那个死鬼娘,她连祁王府的大门都迈不进去!” 苗挽晴见苗氏面容狰狞,连忙改口,“姑母息怒,是我口误了,我知道您恨温玉礼,但您也别表现得太明显让人轻易看出来,再说了,那温玉礼即便是正妃又如何,王爷都不在她那留宿,王爷一直宠爱的不都是南燕姐吗?” “那是因为她胸口下的伤还未痊愈,一旦她康复了,王爷肯定会往她那跑,别说什么王爷一直宠爱南燕这样的话,从前是这样,今后可不一定,看王爷近日对温玉礼那小贱人的态度,分明就是有情!” 苗氏说到这,有些恨铁不成钢,“南燕这孩子从前胆大心细,如今却比从前胆小了,我和她商议如何对付温玉礼,她总叫我冷静,也不知是不是怕了温玉礼……” 苗挽晴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心里腹诽着,她这姑母是真的恨温玉礼到了极点,且迫切地想要付诸行动,温南燕分明是理智地劝说,却被当成是胆小。 当算计一个人失败了一次又一次,谨慎小心才是正确的,一旦沉不住气,极有可能面临再一次的失败,温南燕的慎重并没有错,反而是苗氏被复仇冲昏了头脑。 而温玉礼掌握了苗氏的心思,自然会加以利用。 “姑母,有件事我想问一问您。南燕姐身上佩戴的那块岩冰玉,原本是不是应该归温玉礼?我偶然在厨房外听到温玉礼身边下人的对话,她们的语气里都透着气愤和不甘心,说是南燕姐抢了她们主子的东西。” 苗氏闻言,唇角浮现一抹冷冽的笑意,“她果然还惦记着这个……不甘心又如何?那是太后赏给她,她送给老爷的,可老爷心疼南燕身子弱,给了南燕,那就是南燕的,温玉礼为了装大度,当着老爷和王爷的面承诺不会索要回去。” “那她要是真这么不甘心,会不会想方设法拿回去呢?光明正大索要不回去,她可以私下用别的法子。” 苗挽晴说着,像是忽然灵机一动,“姑母你说,如果这东西失窃了,但又在她那里被找出来,会怎样?送出去的东西又偷回去,那是何等虚伪小气?想想都觉得贻笑大方。” 苗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是了,她怎么就没想到…… 那个小贱人被抢走了岩冰玉,明面上无法从体弱的南燕那边把岩冰玉索要回去,心里不知道攒了多少怨气,恐怕常常想着从南燕那里偷回来,或者毁掉。 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实施,毕竟白天不好下手,夜里南燕又总和王爷待在一起。 正如挽晴所说,温玉礼迟早会有所行动,与其等她行动,倒不如她们把岩冰玉‘送’到她住处去,一旦从她的住处找着,王爷和老爷必然要为南燕做主。 毕竟那东西关乎着王爷的子嗣,大夫们都说了此物能养生,到时落在温玉礼身上的可不仅仅是虚伪小气的名声,说她刻薄亲人、损人利已都不为过,那她苦心在王爷和老爷那儿积攒的信任与好感也会跟着消散。 苗挽晴见苗氏明显对她的提议动心,轻声道:“姑母,要不咱们和南燕姐商量一下?也不知南燕姐会不会同意,您刚才说她如今胆子小了,她若是不同意……” “用不着告诉南燕,她最近做事束手束脚,万一她不敢,这计划就又泡汤了。”苗氏不假思索道,“我自有办法拿到岩冰玉,就让南燕以为那东西真丢了,那么她心急的反应就是最真实的。” 苗氏说着,还不忘提醒苗挽晴一句,“你也不许在南燕那里说漏嘴。” 苗挽晴应道:“是,姑母放心吧,我嘴严。” …… 次日午间,温玉礼用过膳之后坐在庭院的藤椅上看书,茯苓给她从厨房带来了一杯梅子茶,以及一则消息—— “王妃,温侧妃的岩冰玉失窃了。” 温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