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有些冰凉,可他的话语却让她心里头泛起一阵暖意。 她抬头朝他笑了笑,“为了从晋国公身上搜出钥匙,我给他下了点药,足够他昏睡好几个时辰的,趁着他还没醒,我正好能帮你解决衣服的事。” “既然如此,就有劳徒儿你了。”萧云昭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递到她手上,“这里边装的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比天星草的气味更重些,能够覆盖过去,你寻个机会悄悄抹在晋国公右半边衣服上,这样一来,他就怀疑不到彩霞身上去了。” “包在我身上。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先去一趟书房。” “好,你前头带路,我在后边给你放风,若是不慎被人发现,我会帮你引开。” 二人商量好之后立即行动,温玉礼熟门熟路地绕过了一条条长廊,萧云昭在她身后两三丈外的距离跟着。 温玉礼很快到了书房外头,拿起门上那把沉甸甸的铁锁,用手里的钥匙一根一根去试。 “喀”的一声,一根铁质的钥匙成功将锁打了开,温玉礼记下了那钥匙的形状,收好钥匙推门而入。 她将门轻轻关上,从口袋里摸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火折子吹燃。 原本以为是单独行动,多了个萧云昭倒是方便了,有他在外边看着,她都冒不出半点紧张的情绪来。 晋国公的书房宽敞而雅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左右两排宽大的书柜,柜子有两个人那么高,满满当当的全是书籍,这让温玉礼有顿时些发愁—— 从这么多的书籍里,去找晋国公和其他官员结党营私的信件,当真是个庞大的工作量。 萧云昭曾说过,那些信件应该牵扯到好几个高阶官员的把柄,官员与官员之间勾结,难免各自手上都会留着筹码,以防止其他人背信弃义。 如果她能够把这几封信找出来,她和晋国公父慈女孝的戏码也就演到头了。 真不知她这爹到那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翻箱倒柜,挪开的物品都放回原处尽量不打乱,直到将所有的抽屉都翻完也没有发现信件一类的东西,她轻呼了一口气,看向那两个巨大的书柜—— 难不成真就压在这里面?凭她一个人来翻,都不知道要忙活到什么时候去。 无奈之下,她只能走到了书房外头,朝着不远处树荫下的人招了招手。 萧云昭看见了她的动作,走上前来,“怎么?” “里头东西太多了,都不知道要从哪个角落下手。”温玉礼低声道,“这附近没人走动吧?你也一同进来找吧,反正以咱们两人的身手,就算一起被发现了也能跑得掉。” 萧云昭闻言,便跟着温玉礼进了书房,一抬眼看见了那两个书柜,他就明白温玉礼为何束手无策了。 别说是温玉礼一个人,就算是他们两个人,想要在不把东西翻乱的前提下,翻开每一本书找东西,两三个时辰都不可能完成。 而他们也不能在此停留太长时间,温玉礼还得回晋国公那儿处理衣服。 “要不先找一部分,改天寻个机会再来?” 温玉礼给出了建议,“反正他伤筋动骨,要在床上躺很久,我总有机会再给他下药,再偷一次钥匙,每回都在他醒来之前把钥匙还回去,只要他不起疑,同样的方法我就可以一直用。” 萧云昭道:“你们来这国公府也住了十多天了。作为祁王府的主子,淑太妃要不了多久就会催你们回去,晋国公的伤势说严重也真不算太严重,无法成为你不回王府的理由。” “淑太妃若催促,让萧元祁和温南燕先回去就是了。”温玉礼悠悠道,“我父亲卧病在床,我这个做女儿的坚持要在他身边照顾,旁人也不好说什么,太妃那边好手好脚的,有她儿子去尽孝就行了,没必要非催着我一起回去。” 若是能把萧元祁和温南燕赶回祁王府去陪太妃,她不就能落得个清静自在? “把他们先赶回去?只怕不会如你想得这般顺利。”萧云昭不咸不淡道,“以我那侄儿如今的心态,他多半是不舍得与你长期分离,晋国公一个月是康复不了的,你觉得萧元祁能接受一个月都不见着你吗?只怕是十天八天都难。” 他两三日没见着她都难免想念,同为男子,他又岂会猜不到萧元祁的想法。 “你这话说的……”温玉礼听着他话中的酸味,有些忍俊不禁,“好端端的怎么醋坛子又打翻了,只要我心里没他,你管他是怎么想的?” 萧云昭冷哼了一声。 在他看来,与萧元祁划清界限最好的方式就是和离,可他没忘记,他上回提起要她来做宁王妃时,她对他说——你我心里都不确信能否与对方相伴一生,就不该轻易作出承诺,现在谈论这样的问题,还有些不适时。 那么要相处多久,在她眼里才是适时的?他心里如此想着,也直接朝她问了出来。 “玉礼你说,男女之间的情感要达到何种程度才能谈婚论嫁?” 他问完之后,就听寂静的夜里响起她平静无波的声音—— “谈婚论嫁,从来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事,而是两人都达成共识以后才能做出的决定。故而,情投意合的男女之间一定要花时间充分了解彼此,越了解,就越容易产生情感上的共鸣。” 温玉礼一边翻找着眼前一本本的书,一边同萧云昭说道:“你自个儿说,你对我的喜爱,是不是新鲜感占据了大部分原因?因为以往你见到的都是知书达理的贵女们,没有一个像我这样桀骜不驯的,我与她们形成了不同的反差才会让你有了特殊的好感。” “难道你认为这种特殊的好感将来会淡化?” “这个嘛,我还真不能确定,不只是我,你也同样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