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冷凝,这一掌显然是夹带了不小的力度,萧元祁不得不侧身避开,她的手腕便趁机从他手中挣脱了出来。 而她似乎没打算就此罢休,逼近他面前,扬起的手刀继续朝他发出攻势! 这厮一再纠缠,她实在用不着对他客气,他若是挨她个几拳几脚的,想必也不好意思说出去。 只要不让他身上见血,淑太妃也就找不着由头来刁难她。 面对温玉礼的进攻,萧元祁吃惊的同时不断躲闪着,这期间并未还手。 她这脾气果真是比从前暴躁了不少,他刚才只不过是拉扯了一下她的手腕,竟换来她如此大的反应。 温玉礼的攻势快而狠,由于萧元祁只守不攻,几个眨眼之间,竟被她逼到了房间角落。她在半空中一个利落的旋身扫腿,似是带起了一道劲风,狠狠地踢在了他胳膊上! 这一踢的力道之大,让他再也无法稳住身形,整个身躯不受控制地往墙面上撞了过去,幸好他反应极快地侧过了身子,这才没撞上脸。 而他的右肩成了痛点,与墙面的撞击让他整个肩膀都有些发麻,稍微动一下都疼。 左边胳膊也被她踢疼了,他丝毫不怀疑,她那一腿的力度要是再重一些,能把他踢得骨折了。 “玉礼……你踢得还真够用力的。” 他望着对面神色漠然的温玉礼,眸中涌现几分无奈,“解气了吗?” “王爷该不会以为,我还在心里怨恨你吧?你要这么想可就错了,怨恨是一种耗费精神的情绪,而你并不值得我浪费精神力。我对你动手不是为了平息怨气,而是纯粹觉得你烦人,太欠收拾。” “我原本好奇,你我要打几个来回才能分出胜负?可惜你不还手,那就没有意思了,你两只胳膊这会儿应该不能使劲了吧?那就别再来惹我动手了,回你的王府吧,最好听你母妃的安排娶个安分的王妃,莫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温玉礼的语气一派平静,萧元祁听着只觉得心口沉闷。 她对他当真连怨恨都没有了?无法牵动她的喜怒哀乐,那么他想挽回她就变得更加艰难,他宁可她对他有埋怨,他可以由着她发泄,也总好过她将他忽略遗忘! 她还劝着他娶新王妃?他心里念着的人是她,如何能娶别人做王妃! 眼见着她背过身去,他连忙朝她的背影开口:“本王知道自己有错,来之前就没打算强求你和我重归于好,玉礼你可否听本王一句劝?婚姻之事要三思而后行!” “你莫要被皇叔给的利益迷惑了,宁王妃真不是那么好当的,你可曾想过,外人会如何议论你们?本王与他是叔侄关系,你跟了我又跟了他……我都不知道你要被人说多少闲话!” 温玉礼不甚在意,“被说闲话又如何?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那些嘴闲的人话再多也不敢当着我的面说,我过好我的日子就是,何必太在意外人的看法。” “你不在意,那你怎知皇叔不会在意?皇叔自年少时就被父皇器重,他早已习惯了被人奉承敬仰,他多年孤身一人,人们都当他太挑剔,同时也猜测着宁王妃的人选最终花落谁家。一旦他与你成亲的消息散发出去,朝野之中不会只对你有议论,恐怕也会有人讥笑皇叔,说他放着那么多名声好的贵女不挑,挑了你一个二嫁之身。” 萧元祁的话中带着浓浓的告诫意味。 “比起那些出身显赫、从未婚配过的贵女,玉礼你的优势当真不多,你毕竟是嫁过一次人了!事关颜面,一旦皇叔介意那些闲话,他便会将他颜面受损的原因归结在你头上,隔阂一旦产生,你又会受情伤,我曾辜负过你一回,当真看不得你再被他辜负一回。” 温玉礼背对着他蹙起眉头,只恨不得转身再补给他一脚。 冷静下来想了想,这青天白日的,许多双眼睛看着他进了这水云轩,她若是在他身上留下太明显的伤痕只怕也不好交代。 郡主打王爷,理论上来说也是以下犯上,即便萧元祁不计较,被淑太妃知道了也会跟她闹起来……罢了,左耳进右耳出,就当耳边风。 她才这么想着,就听雅间外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想不到元祁你如此替未来的皇婶考虑,我替她谢过你的关心了。” 温玉礼没料到萧云昭会来此,轻挑了一下眉头,原本不太愉快的心情在这一刻好转了起来。 萧云昭简短的一句话,让萧元祁立即变了脸色,他抬眸看向雅间外。 雪白的修长身影很快便出现在了门口,叔侄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望向对方的目光中都携带了丝丝冷意。 “元祁,拆人姻缘是作孽,尤其皇叔我孤身一人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个心仪的姑娘谈婚论嫁,你不祝贺也就罢了,背着皇叔说这些难听的话,未免太缺德了。” 萧云昭的话,让萧元祁心中怒意翻腾,他哪还记得辈分上的高低,张口便怒斥萧云昭:“究竟是我缺德还是皇叔缺德!我一向对你礼敬有加,从未在人前说过你一句不好,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玉礼本是我的王妃!因着南燕作怪,我和玉礼之间有了裂隙,皇叔你便趁虚而入横刀夺爱,如今还反过来指责我?朝野上下那么多名门贵女不够你挑的么?非要抢你侄子的女人,皇叔你是真不怕让人笑话!” 萧云昭闻言,面上不见怒意,只悠然道:“你是痴呆了还是没睡醒?和离书签下的那一刻,你便再也无权干涉玉礼的婚嫁,她如今的身份是南阳郡主兼未来的宁王妃,可不再是祁王府的人了,本王就纳闷了,太妃给你准备的那些贵女画像不够你看的吗?非要来纠缠你皇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