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说完的话,在接触到萧云昭冷若寒潭的视线时,哽在了喉咙里。 他眉宇间那股不怒自威的气息,让她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萧若芙的寝殿。 从听到萧云昭带人来给自己看病的那一刻起,萧若芙便十分忐忑不安,眼见着萧云昭不顾宫女的阻拦直接闯入,她气得险些就咬碎了牙。 “若芙,你手下的人是怎么回事?你分明醒着,她却要说你睡着了,还想叫本王改日再来。” 萧云昭轻描淡写地说着,已经走到了床榻前,“你听皇叔一句劝,有病就得赶紧治,越快痊愈越好,千万别耽误了,中毒可不是小事,稍有不慎,或许就要留下病根。” 萧若芙心里憋着火,奈何不好发作。 一来她现在也没力气跳起来跟萧云昭叫嚣,二来,萧云昭身为皇叔领着大夫来探望她,她若是跟他叫板,岂不就显得她没理了?回头传到皇兄的耳朵里,皇兄又要说她目无尊长,不知礼数了。 眼下实在没办法赶人,她索性眼一闭,偏过了头,“母妃,我头晕,没力气说话,你跟皇叔说吧。” 淑太妃比她镇静许多,神色如常地朝萧云昭说道:“若芙方才的确昏昏欲睡,没什么精神,御医替她诊治过了,毒已经解了,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御医院内的确人才济济,但是医术能胜过本王身边这位随行大夫的却没有几个,大夫并非资历越老就越高明。皇嫂想必也希望若芙能够快些痊愈吧?让本王的大夫再给她看一看,也不吃亏的。” 萧云昭说着,转头朝司徒彦道:“你再去给公主号一号脉。” 司徒彦应了声是,走到了萧若芙的床头前,“请公主伸出手腕。” 萧若芙躺着一动不动,心里把床头前的两人骂了无数遍。 “若芙,既然大夫都来了,就把手伸出来吧,别让人家白跑了一趟。” 淑太妃说着,将她的手腕从被子里牵了出来,搁在了床头前。 司徒彦取了一方干净的手帕,盖在了萧若芙的手腕上,这才伸出了手,隔着帕子替她号脉。 片刻的时间过去,司徒彦收回了手。 萧云昭问道:“如何?” “公主的脉象有些悬浮,并不算平稳,想来是体内余毒未清的缘故。所谓解毒,并不是每个大夫都能做到第一时间把体内毒素清得一干二净,他们能逼出大部分的毒,剩下的少许毒素,则是靠着吃一段时间的药来清除,很显然,给公主治疗的御医用的就是这种常规法子。” 司徒彦的回答,让萧若芙心中一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司徒彦就朝萧云昭继续说道:“属下倒是有一种不常规的法子,能帮助公主将体内残留的毒素排干净,若是按照御医的法子来治,公主少说得吃一个多月的药,可若是按照属下的法子来治,不出五日,公主便能生龙活虎了。” 萧若芙:“……” 不出五日? 母妃想方设法为她拖延时间,为了能够留在皇城里,她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那毒药的分量虽然不致命,吃下去却是实打实的煎熬,整个腹部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涌出喉咙的猩甜感。 好不容易把那股难受劲给挨过来了,皇兄也已经答应让她静养,眼下司徒彦这混账东西却说要在五日之内把她给治好。 那她岂不是白白受了那份罪! 淑太妃即便再镇定,听着司徒彦的话,脸色也有一瞬间的凝固。 她稳了稳心神,语气平静地询问司徒彦:“你想用什么样的法子?说来听听。” “针灸法。”司徒彦道,“请太妃娘娘放心,我既然敢说出口,就能够做到,且这种法子我已使用过许多次了,已经相当熟练。” “我不要针灸!”萧若芙连忙抗议道,“针扎在身上必定很痛,我最怕疼了,你这法子一点都不好,我宁可吃药,吃药不过就是苦点儿罢了。” “毒素这种东西长时间留在体内可不是什么好事。”萧云昭瞥了一眼淑太妃,“若芙这丫头任性也就罢了,难道皇嫂也要像她一样不知轻重吗?宁可卧病在床也不愿意挨上几针,传出去都要让人笑话。” “我不管,我就是怕疼。”萧若芙咬着唇,伸手抓上淑太妃的胳膊,“被人笑话就被人笑话吧,母妃,我不要扎针,我最怕针这种东西了。” “公主不必惊慌。你要是实在怕疼的话,在下还有一个法子。” 司徒彦说着,冲萧若芙淡淡一笑,“在下的医药箱里也有止痛的药,公主吃上一颗,短时间之内对疼痛就不会敏锐了。或者……我给您开一副安神的药,您喝下之后很快便会睡过去,等您失去意识,我再来替您扎针,如此一来您就感受不到半点疼痛了,等您醒过来时,针灸已经结束。” 萧若芙目光如箭般射向司徒彦。 司徒彦仿佛没有察觉,依旧十分胸有成竹地说道:“公主莫非是看我年纪轻,觉得我不可信?那这样吧,让太妃娘娘和宁王殿下来做个见证,若是我刚才的言辞有任何夸大,我就任凭公主责罚。”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萧若芙已经找不到理由再反对,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淑太妃。 “既然司徒大夫如此有信心,若芙,你就让他治吧。” 淑太妃拍了拍萧若芙的手背,“这是宁王殿下的一片好意,若芙,你就别任性了。” “罢了,既然母妃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没有异议了。” 萧若芙答应了下来,冷冷地瞥了一眼司徒彦,“若是你在治疗本公主的过程中出现任何意外,仔细你的皮。” 司徒彦面上依旧维持着温润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