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愉快地过下去吧,见到太后娘娘,一定要尊敬她,莫要自找麻烦!” 被太妃教育过之后,她就不再思索关于她母亲的事了。 正如太妃所言,她母亲已经去世了那么久,宫中之人对德妃的记忆都逐渐淡忘了,她这时候若是还想去调查母亲当年的死因,无异于自寻烦恼。 “姐姐,别过来!别过来!” 淑太妃的呓语忽然变得激动,把正在走神的萧若芙给吓了一跳。 母妃在梦中看到了什么?为何如此激动? 她梦到的是她亲姐姐,按理说亲人托梦,是不该出现恐惧与慌张这样的情绪。 萧若芙不禁有些茫然。 为何母妃在梦中会喊出那三个字——别过来? 仿佛梦到的不是亲姐姐,而是什么可怖的人与事。 “姐姐,别过来……我知错了!” 淑太妃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冷汗,双手也紧紧的抓着椅子把手,似乎在梦中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正用尽浑身力气挣扎着。 萧若芙坐不住了,掀开被子下了榻,走到了淑太妃的身旁。 淑太妃的嘴唇都在轻颤着,脸色也因为惊惶而有些泛白,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她陷于噩梦之中。 于是萧若芙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母妃?” 许是她的声音太小,拍得太轻,淑太妃并未醒过来,依旧在梦魇中挣扎着。 萧若芙不得不用力地推着她,“母妃!” 这一下子淑太妃总算是醒过来了,她蓦地睁开了眼,眸光里还有未褪去的惊慌失措。 “母妃,您刚才梦到什么画面了?”萧若芙下意识询问道,“是梦见我的母亲了吗?为何您在梦中那么慌张?还流了这么多的汗……” 淑太妃望着萧若芙眼中的疑惑,本能地躲闪了她的目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没什么,做噩梦了,梦到我与你母亲陷入了危险。” 她随口应了一句。 萧若芙闻言,面上浮现些许狐疑。 就只是这样吗?那她方才为何要喊——姐姐,别过来? 且后边还有一句:我知错了。 萧若芙意识到了太妃没向自己讲真话,于是试探般地问了一句,“母妃是在梦中做错事了吗?” 淑太妃微微一惊,“为何这么问?” 萧若芙道:“您刚才说梦话了,嘴里念叨着自己错了。” 淑太妃稳了稳心神,朝萧若芙挤出一丝笑容,“我梦见和你母亲回到了小时候,因着误会与她吵了一架,我们在自家门口玩耍,差点被人口贩子给掳了……好在只是梦,有惊无险。” “您与我母亲竟也会发生争吵吗?我还以为你们二人之间是不会有矛盾的。” 萧若芙说这话时,紧盯着淑太妃的脸庞,不愿错过她的任何一丝情绪。 淑太妃很了解她,她又何尝不了解淑太妃呢?既了解,就自然能听出淑太妃话里的敷衍。 对此她有些不满,更多的是猜疑。 为何好几回她在母妃面前提起她的亲生母亲时,母妃的神色总是有些不自然。 “我与你母亲,年幼时也是会小打小闹的,但这并不影响我与她之间的感情深厚。” 淑太妃说着,轻叹了一口气,随即伸手扶了扶萧若芙的头顶,“已经不记得多久没做过噩梦,或许是我这几天太疲倦了……若芙,你母亲临终之际我答应过她,会尽我所能照顾你护着你,我一定会做到的,这些年我待你视如己出,她在九泉之下应当也会很欣慰的。” …… 同一时刻,御花园角落,两道人影站在假山之后私语。 “那刁蛮公主这两日可有为难你?” “为难倒是还没有,利诱是有的。” 司徒彦随手摘了一片树枝上的叶子在手里把玩着,“我猜她心里八成是觉得我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拒绝了她的利诱,她会想其他法子来对付我的,不过……比起对付我,她应该会更关心她生母和母妃的关系。” 彩霞闻言,偏过头看他,面上浮现好奇之色。 “中午给公主诊脉的时候,我叫宫女端来了三碗姜茶,当着她们的面用银针试了毒,公主说我过于谨慎,可她不知道的是,银针除了能试毒,也能下药,我那根针,是提前用药物淬过的,那三碗姜茶喝下去,能使人梦魇,越是不愿意面对的人或事,越是会在梦里呈现出来。” “我们三个人都喝了,我提前服过解药,公主的药效在我为她针灸的时候已经给她解除了,会梦魇的,只剩下太妃娘娘一人。”